【贾尼】By Your Side（Jarvis/Tony） 作者：未又时君/wadm5235 内容：老贾和妮妮一步一步相爱什么的……（够了 警告：（划掉）类似于Matrix的意识空间交流，老贾暂时无实体（划掉） 作品简介： 因为一个虚拟实境程序的开发，Tony毫无准备的见到了他的Jarvis。 然后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他坠入了爱河（x 生活永远不会是一帆风顺，哪怕是钢铁侠，也会遭到攻击，遇到不解，甚至受到伤害。 作为永远身处风尖浪口的人来说，Tony最幸运的事，恐怕就是有Jarvis的陪伴。 “无论是什么情况，无论到什么境地，我都会站在您身边，跟您一起奋斗到底。” 第一章 01、 “Jarvis，H.E.I.程序运行完成度是多少？”实验室中，Tony Stark一边对着可操作投影调整着设备细节，一边问他的全职管家。 “完成度80%，是否开始制作链接终端，Sir？” “开始吧。”Tony把最后一点修改完成，打了个响指，双脚蹬地转椅滑到咖啡机边上，“Coffee。” “开始制作H.E.I.程序链接终端，制作完成需要三小时。”Jarvis立即执行了Tony的命令，“Sir，上次您说咖啡的味道太苦，这次加了双倍的牛奶，感觉如何？” “非常好。”Tony喝着咖啡回到桌边，满意的看着显示在屏幕上的设备——他的新发明。 “Sir，这将是一项会引起轰动的发明。”Jarvis在屏幕上展示着链接终端的每个细节。 “这当然是。”Tony得意的把脚翘到桌子上，“利用模拟信号刺激人的脑电波，使之进入意识世界，就像做梦。不过不同的是这个梦是你可以控制的，不但可以达成所有希望的肢体动作，甚至可以达成对意识世界的建造。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梦想成真。” “这听起来太酷了。” “等连接终端完成后立即输入H.E.I.程序，我先去休息一会。”Tony放下杯子回到卧室里，脱了衣服躺倒床上，“我休息的期间拒绝访客。” “遵命，Sir。” Tony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努力眨了眨眼睛让头脑清醒起来。 “Jarvis，我睡了多久？连接终端完成了吗？” “您睡了四个小时，H.E.I.的主程序刚刚输入完成，要运行吗？” “当然。”Tony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实验室，中间赫然放着一台封闭舱。舱门在Tony来到跟前的时候打开，Tony摸了摸舱顶的金属，夸赞了一声。 “太棒了，我简直有些迫不及待。”说着，他一脸兴奋之色的进入到舱内。 舱内是半躺的设计，见Tony调整好姿势，Jarvis便放下了脑波链接仪，一个箍状的东西套到了他的头上，又在胸口和手臂上都贴上了生命状况监控贴片，以随时监测使用人在使用过程中的生命状况，万一出现异常的话立刻强制其从意识世界脱离。 “开始吧Jarvis，看看我们的新发明到底能带给我怎样的震惊。”Tony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意识渐渐模糊。 等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片空白的广阔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Tony联想到了某些次元空间缝隙一类无边无际而且难以逃脱的地方，心中有些不安。他试着呼唤自己的管家。 “Jarvis？” “我在，Sir。”平静带着略微电子感的男声让Tony心中的恐慌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重新浮现出他标志性的笑容。 “嗨，这里也太空旷了。”随意走了两步，抬起手臂，发现身体的控制感超乎想象的完美，简直跟在现实里没什么两样。 “因为您还没有对这里进行布置，Sir。这是完全属于您的空间。”Jarvis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显得有些空旷。 “啊~”Tony夸张的叹了一声，用手比划着，“前面这里，起一座建筑。” “好的，Sir。”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一座斯塔克大厦在Tony眼前拔地而起。 “不不不，不要斯塔克大厦。”Tony连声否定，“弄成一样的太无趣，给我来一座，呃，十九世纪时期英伦风格的建筑。” “遵命，Sir。” “很好，左边的圆顶再高些，右边多加几个窗户，对。” 随着Tony的声音，面前的斯塔克大厦开始变化。 “就这样吧，好极了。里面你看着布置，住宅必要元素都具备就可以了。”Tony转过身看着另一面，“这里起一片绿地，要大一点的，很好，中心来个喷泉，没错就是这样。” 经过一番布置，眼前的景象已经不再是刚开始的空旷，而是显得优雅美丽。 “先布置这些就好了。让我试试飞的感觉。”Tony话音刚落，双脚就离开了地面。 “Wow，这感觉太棒了。”慢慢升到半空中，Tony调整了下飞行姿势。这对有飞行经验的他来说非常简单。 “果然跟穿着盔甲飞的感觉不一样。”飞了几圈落地后，Tony的心情极好，走向之前建好的别墅，调侃着，“哈，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管家？” 一进门，Tony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红地毯，回旋楼梯，水晶吊灯，燃着火的壁炉和长沙发这都在预料之中，可是，那个站在前面人是谁？自己并没有下达在这里制造人物的命令啊。 “Jarvis，系统出现错误，记录这次数据。” “Sir，并没有错误。” “什么？”Tony疑惑，“那这个家伙是哪里来的？” 那个人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让他能够看清了对方的容貌。穿着雪白的衬衫、黑色的背心和领结、黑色的燕尾服、笔挺的长裤和锃亮的皮鞋，身材修长，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人。金色的头发整齐的梳着，高挺的鼻子下面是微笑的唇角。 “很高兴见到您。”眼前的人双目直视着Tony，开口道，“我的主人。” “你……oh my god！！你是，你是Jarvis？？”Tony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眼睛睁的老大，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是我。”Jarvis鞠躬，“很高兴为你服务。” “这……我的上帝啊，这是……”Tony的舌头在口中打了个结，他试着抬头去触碰Jarvis。 手指碰到面颊的触感跟真人无异，柔软的，温暖的，带有弹性的肌肤在Tony的指尖下面，一切就像真实世界一般。 “我摸到你了？”有些不敢确定的问了一句，Tony的手掌已经整个贴在Jarvis的脸上来回抚摸着。 “没错，Sir。而且我能检测到您的手心温度上升，这表示您现在很激动。见到我开心吗，Sir？”Jarvis的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你问我开心吗？上帝！我快要高兴疯了！”Tony夸张的大叫一声，当然也可能不是夸张的。他张了张手臂一副要抱上去的样子，不过又忍了下来。 第一次跟这个为他服务了二十年的人工智能管家见面，尤其还是在对方擅自模拟出身体影像的情况下，Tony心中充满了叫做惊喜的情绪。 我们的天才科学家完全没有意识到智能AI擅自做决定这对于控制者来说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他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这种微妙的幸福感里面了。 Jarvis微笑着，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通过刚才您的举动，我想我有做这个举动的权利。” Tony因为惊讶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他就软化在了Jarvis的拥抱里。 Jarvis的身高比他高出不少，这让Tony刚好能将脸贴在他的颈窝上。 “你把自己弄的可真高。”Tony有些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动了动脸。 “很高兴见到你，Jarvis。” 第二章 02、 Tony在Jarvis身上摸来摸去，像刚得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兴奋。 “我的天，这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Tony踮起脚凑近Jarvis的脸上仔细观察着，“Oh Jarvis！你把自己的睫毛弄的这么长干什么？从哪里学来的gay-style！” “Sir，这是根据您的睫毛长度模拟出来的，也就是说，我的睫毛其实跟您的一样长。”Jarvis稍微低了低头，让Tony能够看的更方便一些。 “啊啊？”对方的回答让Tony呆了一下，随即又不甘心的唧唧哼哼，“把睫毛弄成跟我一样长这算什么说法？哼，哼，怎么不把身高弄的跟我一样。” “您需要我这样吗，Sir？把身高调整成跟您一样的高度？”Jarvis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身高，Tony眼睁睁的看着他矮了16CM。 “呃……还是，你还是高回去吧。”Tony用手比了比两人，又上去抱了下试试，摇了摇头，“嗯，还是刚才舒服些。” “也就是说您为了拥抱起来更舒服，还是决定让我恢复刚才的身高，对吗Sir？”Jarvis蹭蹭的长了回去，并且询问了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会把这个形象定下来，输入系统程序之后将不太方便再次修改。” “Just do it！”Tony往后退了一步，又突然想起什么，“等一下！” “还有什么问题吗Sir？” “你指的形象包括你现在身上的装扮吗？呃，我是说，你只需要把身体的数据输入系统程序，衣服之类的就不用了，我不想看你从现在开始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穿着这一身，我会看烦的。”Tony试图向Jarvis解释清楚自己的想法。 “好的，Sir。”Jarvis一边回答，一边抬了下手臂，刹那间他身上的衣服都消失不见。 “Oh god！！”Tony大叫一声，几乎从地上蹦了起来，“Jarvis你干什么！？虽然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你要是敢做什么奇怪的事的话，我保证一会拆了你！” “Sir，我认为您刚才说要将身体数据输入系统程序的话，最好还是亲自过目一下这具身体的外观状况，以免将来需要再次修改。”Jarvis平伸双臂，神色平静的解释着。 Tony一时语塞，他刚才在想什么？Jarvis是他的智能AI管家，对他动什么歪心思之类的猜测也太无聊了吧？ “那个，咳咳，好的，我看一下。”Tony好像忘了如果Jarvis只是他的AI管家的话，对方身体是什么样子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嗯，身材不错。”不愧是Tony Stark，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具相当出色的男性躯体。 “那是自然，Sir，我是按照黄金比例设计的，您一向是追求完美的人。”Jarvis又露出那种微笑，还眨了下有着长睫毛的眼睛。 Tony吹了声口哨，伸手捏了捏Jarvis的胳膊，“再稍微健壮一点，稍微，不要太过。对，就这样，太棒了！” “你真辣，宝贝！” “谢谢夸奖，Sir，这是您亲手打造的，我一向相信您的品位。”Jarvis鞠了个躬，“现在我要将数据输入程序了，可以吗？” “做吧。”Tony看着Jarvis身上又穿回了衣服，突然觉得很可惜。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可不是没看够那具身体，他是我的管家，而且还是个男人。”Tony嘟囔了两句，决定干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Jarvis，我对这个空间是百分之百的控制权吗？” “是的，Sir。” 听了Jarvis的回答，Tony试着抬手指着前面的壁炉，“点燃。” 壁炉里蹭的窜起金红色的火苗，照耀的整个壁膛都亮堂堂的。 “Amazing！”这种全新的体验让Tony眼前一亮，玩的不亦乐乎。 很快，房间里就充满了四处飘飞的沙发，倒置在半空中却没有酒洒出来的酒杯，以及正在倒转的时钟等奇怪的东西。 “Jarvis，你说H.E.I.投放市场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这种东西被那些游戏公司知道的话，肯定会哭着喊着求我卖给他们的。将H.E.I.的主程序设置为游戏主服务器，打造一个全虚拟的意识空间，让玩家可以体验真实的游戏感受，可比坐在电脑前对着显示器敲键盘过瘾多了！”Tony做了一下用他的新发明赚钱的初步设想。 “Sir，虽然这是个非凡的想法，但暂时我不认为有较高的实现度。首先如何让每个游戏玩家都能有专属于他的反馈程序就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Jarvis一直站在Tony身后半步的地方，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而且如果投入游戏制作，那么主服务器目前来看只能由我亲自掌控才能达到运行需要。虽然我可以做到同时满足大量玩家的主控任务，但这会消耗我相当多的运算空间，也就是说难以再全职为您服务。所以，Sir，您打算让我去掌管那个游戏的主服务器吗？” “……当我没说过这个，Jarvis，让这个荒唐的、怪异的主意见鬼去吧！你只能是我的！”Tony只停顿了一秒就否决了自己心血来潮的提议。他显然不能接受专属于自己的管家去做那个什么游戏服务器，上帝作证，他一点儿都不能接受。 “不要紧张，Sir。我不会做您不允许的事情。”Jarvis稍稍弯了下腰，一个恰到好处的鞠躬平静了Tony的情绪。 Tony看着Jarvis的蓝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他之前的用词，“等等，你说什么，我紧张？” “是的，Sir。”Jarvis微笑的注视着他，“刚才您的脑电波频率完全吻合情绪波动中名称叫做紧张的情绪，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Tony很想这么说，但他看着Jarvis的唇角，却觉得这一切都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一向在物理学领域所向披靡的Tony Stark头一次遇上了让他一筹莫展的问题，他想这也许是首次试运行H.E.I.并且第一次见到了Jarvis的影像有些不适应的缘故。 若是我们的天才能稍稍走出他的物理怪圈，其实很容易发现这种问题更适合放到心理学领域去研究——恋爱心理学，上帝。 “现在几点了，Jarvis？”思考无果的Tony用了最没新意的办法——将问题忘之脑后。 “晚上十一点五十三分，Sir，您该退出H.E.I.程序并且休息了。” “嗨，我才刚睡了四个小时，你告诉我的不是吗，还是说之前你弄错了？”Tony无视了Jarvis的建议并且又挥手把沙发弄成了深褐底色外加花团暗纹的图案。 “并没有，Sir。但我认为您应该养成一个固定的生物钟，这对您的健康很有好处。” “不要这么无趣，Jarvis，否则我会嫌弃你的。”Tony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很像我进入小学第一天见到的那个长着一头海藻般乱发的被叫做中年妇女，当然了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我当天就被退学了。” “是的，Sir。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做。” Tony转过身看着Jarvis，突然有了个恶作剧的念头，他问，“你刚才说了我在这个空间有百分之百的控制权是吗？” “没错，刚才您一系列的行动已经证明了这个说法。”Jarvis指了指仍然飘在半空中的沙发，“您准备让这些东西一直这个样子吗，Sir？” “那些一会再说。”Tony围着Jarvis转了两圈，突然冲他挥了下手，“飞起来。” ………… “Jarvis！你不是说我有百分之百的控制权吗？你怎么没飞起来？”Jarvis还是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这让Tony觉得自己的举动傻极了。 “Sir，您的控制权是对于这个空间而言，程序会自动执行您的所有命令，但我的身体形态现在不属于H.E.I.的程序内，如果您有要求需要先向我下令再由我亲自执行。您需要我飞起来吗？”Jarvis很认真的解答了Tony的疑惑。 “……算了。”Tony有些挫败的嘟囔了一句，“Jarvis，你真不浪漫。” “抱歉，Sir。” “不用道歉。”要求一个人工智能浪漫才是更不靠谱吧，Tony在内心中自嘲了一句，让房间里诡异排列的物体都回归原位，“今天就到这儿吧。” Jarvis执行了他的命令，Tony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已经是封闭舱顶的透明玻璃。 摘除了身上的生命状态监控贴片，舱门也已经打开，Tony钻出连接舱伸了个懒腰。 “恭喜，Sir。第一次测试运行顺利完成。” “啊，是你，Jarvis。”眼前没有了影像让Tony稍微有点不适应，不过他很快就习惯回来，走向卧室，“我去睡觉了。” 等Tony在床上躺好，Jarvis调暗了他房间的灯光。 “好梦，Sir。” Tony眼前突然闪过了Jarvis人体形态的模样，这让他稍微犹豫了一下。 “晚安，Jarvis。” 第三章 03、 作为一个超级英雄，Tony需要做的事情着实不少，比如中东地区又出现了新的自由武装力量，一个前苏联反人类战犯科学家捣鼓出了某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造成伤害，或者实验事故造成的放射性物质泄露等等各种情况层出不穷，所以他沉溺于自制游戏当中不能自拔这一点——Pepper是这么形容的——让Nick对之头疼非常。 “这不是游戏。”Tony这么反驳了电话视频里的Nick，“这是属于未来的科技，是跟方舟反应堆一样伟大的发明，我在从事伟大的事业。” “OK—OK—，Tony-Great-Stark，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你放着胡作非为的武装力量不管而研究的这项跟方舟反应堆不相上下的科技到底是什么吗？比如他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呃，什么样的改变暂时还不能准确描述，你知道当一项超前的科技成果被发明的时候一般会受限于当时人类的认知能力而不被理解。”Tony对着屏幕上的Nick摊手。 “等等等等……你在说我的认知能力有限吗？Mr.Stark？” “我可没这么说，总之那些不成气候的跳梁小丑有Captain他们解决也不会出什么问题，遇到不能打败的BOSS前不要再打扰我了，尊敬的，局长大人。”Tony不管对方正把眼珠瞪的两倍大，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Jarvis，屏蔽神盾局信号。” “遵命，Sir。”Jarvis立刻切断了对方正继续打来的第二个电话。 “不过，您这样真的好吗？长时间不出现在公众面前会造成集体的劣向猜测，再加上媒体炒作，恐怕对您的威望不利。” “我也不是总不出去吧。”Tony想了想两个星期来的行程，“我三天前还出去吃汉堡来着。” “没错，三天前，Sir。这意味着您又三天没有出斯塔克大厦了，而且百分之八十的时间是呆在实验室内。”Jarvis在他面前显示了时间表。 “拜托，别这么扫兴Jarvis。”Tony喝了口咖啡，“你最清楚我的时间都用来干什么了不是吗？” “是的，您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运行H.E.I.的程序上面，而体验时间的百分之六十以上都用来做对程序测试并无意义的虚拟空间建设和玩乐。”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减少进入H.E.I.的频率了？”Tony有些不开心的敲了敲桌子。 “按照这两周以来的情况看，是的，Sir。”Jarvis的声音平平淡淡的——要是能有情绪才奇怪了。 “这可真让我伤心Jarvis，”Tony趴在桌子上扒拉着吃剩的果蔬沙拉，“你都不期待见到我吗？” “事实上，Sir。我每时每刻都能见到您，就比如现在我能看到您试图把盘子里唯一一块苹果靠手工叉成苹果泥。” “但是我看不到你！！”Tony突然大吼一声，啪的推开盘子，随便扯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一半悬空的盘子最后在重力的作用下掉下来，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瓷器破碎的脆响。 Tony很难说清这种让他全身都很不爽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就是单纯的很难接受Jarvis跟其他人一样对他“玩物丧志”的指责。或许事情不这么简单，仅仅是指责并不能让玩世不恭的天才产生这样无法自控的怒气，也许更多的怒意是来自于一种付出情感后得不到同等回应的失落和暴躁。Tony被头脑中蹦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想要什么回应？从一个他亲手制造的人工智能身上？ 或者，将问题再追溯的更根本一点——他对这个人工智能付出了什么感情？ 思考这个问题显然是一个越来越复杂并且让人惊惧的行为，Tony在自己被吓坏之前果断停止了思考，方法很老套简单但是有用极了——酒精。 Tony是酒吧的常客，从老板到调酒师再到服务生都对他熟悉的不得了（同理可用于芝士汉堡店以及各大赌场），所以当他晚上八点这种酒吧生物最活跃的时候出现在舞台上没有一个人感到惊讶。 “今天他又喝了多少？”酒吧老板伏在调酒师的耳朵旁边问。 “比上次多出两杯马提尼，三杯威士忌，估计一会又该找人把他从台上抬下来了。” “上帝作证我爱死了这些家伙们，有他们我的生意总会很好做。”老板点上一根雪茄。 不过目前Tony可没有心思管他又给这家酒吧带来了多少金钱收入，他正忙着跟火辣的美妞贴身热舞。今天这个妞的头发是明晃晃的金色，这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台下“Tony”的呐喊声越来越响，被众人注目的主角又一次不负众望的失控了，他吻上正跟他跳舞的妞，对方的火辣回应让他们两个很快就吻做一团。Tony隐约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做，但这种一直以来形成的习惯让他暂时找不到改变的理由。 或者说他知道那个让他想改变的理由，却不想承认。 人是一种很容易受到周围环境影响的生物，所以当众人都疯狂的拥到舞台上开始狂欢之后，Tony基本已经把理智抛之脑后了。 所以当Pepper终于接到了Jarvis的汇报赶来的时候，Tony身上的外套早就不知所踪，同时不见的还有他的腰带。Pepper按压住额头——她简直不敢想象再晚到一步的话，她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场面。 想当然的，喝醉并且玩疯的Tony不肯跟Pepper回家，甚至他根本就拒绝听到那个字——他在Pepper说起的时候砸碎了一个酒瓶。今晚的第三次。 Pepper无视了他的胡言乱语，直接让人把他扔到了车上。 “上帝，我真想让Jarvis自动驾驶，这样我就可以不用跟一个满身酒气的醉鬼坐在一辆车上了。”Pepper瞥了一眼在副驾驶上还不住嘀嘀咕咕的Tony，拿了本杂志扔到他的脸上。 “Jarvis？”Tony的声音从杂志后面传出来，“Jarvis！我回去就要拆了他！” “好的，如果你真有舍得的那一天一定别忘记通知我过去围观，这种场面简直比九星一线还难得一见。” Pepper将一路喋喋不休的Tony载回了斯塔克大厦，熄了油门。 “好了，现在你可以选择自己上楼去你的卧室休息或者在车里睡一晚上，不管你怎么选择，我现在要去休息了。” 随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渐渐远去，Tony扔开自己脸上的杂志，从车里爬出来。 “Jarvis！” “我在，Sir。” “哦，你在。没错，你一直都在的。”Tony摇摇晃晃的从车上下来，趔趄了两步。 “你在干什么？” “提高MK7的自动附着系统的速度，预计可以提升12%。Sir，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今天神盾局又给您来了七个电话，当然，我全部屏蔽掉了。” “是吗，那可真是谢谢你了。”Tony一路摇晃回自己的卧室，扑倒在床上。 “我应该做的，Sir。” “嗨Jarvis，你天天做这些，不觉得无聊吗？”Tony相信自己醉的很严重，他怎么会跟AI讨论这种事情。 “这些是我存在的意义，Sir。我是为了服务您而诞生的。” “哦，这听起来真让人开心。”Tony把一堆被子抱在胸前，将脸半埋进去，“今天的那个妞超级辣，我们接吻了，要不是后来人全涌上来很可能我们已经开始做令人愉悦的事情了。她的头发漂亮极了，金色，像你一样……” 很显然因为酒精而思维迟钝的Tony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何不妥，直到他发觉Jarvis已经很久没有回应之后，才停下来叫了他一声。 “Jarvis？你在听吗？” “我在听，Sir。不过我认为现在您应该休息了，我会让Dummy给您把牛奶端过来。” “我不想休息。”Tony不知道自己在赌什么气，他语气生硬的回绝了Jarvis的提议，“给我找点事情做，我不想休息。” “……您可以处理神盾局发过来的文字信息，Sir。” “不，这太枯燥了，给我找点有意思的事Jarvis。”Tony翻了个身，将被子夹在两腿中间几乎拧成了麻花。 “清洁能源的合同两天前就已经发过来了，Sir。” “不做。” “实验室里有三个半成品在等您，Sir。” “不做。” 接连三个提议都被Tony毫不留情的否决掉，Jarvis稍微停顿了两秒钟。 “H.E.I.程序连接仓已经就绪了，Sir。” Tony这次没有否决，他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我就来。” 笫4、 这次Tony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的时间进入H.E.I程序，他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下徘徊了很久才睁开眼睛。 眼前是放大的Jarvis的脸，停留在他上方不足五厘米处。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牢牢的盯着他，Tony觉得自己也许出现了错觉，因为他在里面看到了一些严肃中透着无奈的神色。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正趟在卧室的床上。动了动胳膊，Tony发现控制感远比不上前几次。 “Sir，我发现当您在醉酒状态下进入H.E.I.的时候，因为酒精使得中枢神经系统处于抑制状态，所以导致反应滞缓，不但质量会打折扣，而且危险程度也会增加。”Jarvis伸手托起Tony的背部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见鬼，在外面头疼，来到这里依旧头疼。”Tony揉了揉太阳穴，“为什么我们不修改一下H.E.I.让它能消除使用者所有现实里的负面因素呢？” “强行消除会让使用者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准确的了解从而造成不必要的危险，你确定要那么做吗，Sir？”Jarvis正在帮Tony做着头部按摩，两人的位置使得他的嘴唇几乎贴到Tony的耳廓上面。他的每一句话Tony都觉得像是小虫一样钻进自己的耳朵里，挠的心头蠢蠢欲动。 “Jarvis。”他叫了一声。 “我在，Sir。” Tony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在Jarvis怀里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你的手法真精妙，从哪儿学来的？” “互联网上可以随时找到大量关于按摩的资料，包含所有的方向和力度。”Jarvis修长的手指慢慢在Tony头部按压着，“也许您觉得舒服一点了，Sir？” “哦，这些可不够。”Tony又向下滑了一点，干脆枕在了Jarvis的腿上，“早知道我的管家有这么好的手法，就应该在上次肌肉拉伤的时候让你给我做一个全身按摩，你说呢？” “所有你希望的，Sir。”Jarvis微笑着回答了他的话，手指从头部滑至脖子，再到肩膀上，一寸一寸按摩。精准的位置和力道让Tony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Tony肩膀上有着隐约的肌肉线条，Jarvis可以从正面看到他胸口处从衣服底下发出的淡淡的光线。Jarvis明白那是什么，方舟反应堆，正是那个闪着淡蓝色光线的东西维持了Tony的生命。他看了一会，突然想伸手去摸一摸那里。这是从任意一个角度出发都不会得到的推算结果——这个举动并没有意义。所以Jarvis没有那么做。 “Sir，也许您可以从我腿上下来然后趴在床上，这样我比较方便为您按摩背部和双腿。”等Jarvis按摩完了肩膀这样问Tony的时候，Tony几乎要睡着了，他哼哼了两声从Jarvis的腿上溜到床上，半睁着眼睛看Jarvis。 “Jarvis，这一切都太荒唐了，对吗？”Tony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许H.E.I.的程序出了问题，也或者是酒精的作用——他有点不能控制自己。 “Sir，如果您指的是您在摄入大量酒精之后不但不回房间去进行必要的睡眠，而且还到这里来跟我聊天的话，是的，这很荒唐。”Jarvis语气平静的回答了Tony的问题，但同时他也拉过Tony的小腿开始用适中的力道揉捏。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Tony看着Jarvis因为半低着头而更加凸显的脸部轮廓，声音有些固执，“你知道我指的不是。” “如果您指的是您再一次去酒吧不顾自己身体喝到大醉并且最终麻烦Miss Potts去把您带回来的话，是的，这很荒唐，并且我很高兴您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 “Jarvis！”Tony大叫了一声，显然有些恼怒。 “Sir，我在这里。”Jarvis并没有被他的情绪左右，依旧用精准的力道为Tony按摩，现在已经由小腿开始向大腿过渡。 Tony有些挫败的用手臂遮住眼睛：“Jarvis，我真是太讨厌你了。” “我的错，如果我做了什么令您不快的事情，请允许我向您道歉。” “没错，你确实让我非常不快。”Tony翻了个身将脸半埋在枕头里，然后开始向正在为他按摩的那个人——如果可以称之为人的话——抱怨着。 “你总是这么精确且冷静，不，我并不是说这是错误，事实上作为一个人工智能这非常好，但在某些时候这会让我感到惶恐，或者说，失落。那种你输入了指令满怀期待的等了半天却得不到回复的感觉。这实在是糟糕透了。” “Sir，关于输入指令，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出现过那样的错误。”Jarvis的语气有点困惑，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手正极度温柔的按摩着Tony的大腿。 “这只是一个比喻Jarvis，比喻。”Tony动了一下腰，Jarvis的手快摸到他大腿根上了，这让他稍微有点不自在。 “看，就像刚才，上帝，你太理性了Jarvis。某些时候，我也会需要一点带有感性色彩的回应。”Tony自己说着笑起来，“看来我真的是醉的厉害，竟然在跟一个AI谈论感性。” Jarvis停顿了一下，“Sir，感性这个词语来源于拉丁文sentise，表示知觉和感觉到，我现在手掌能感觉到您大腿皮肤传来的热度，或许这么说能让您开心一点？” “不，不是这么简单的感知。简单一点说，你做某一件事的时候并非因为指令，而是因为你想去做，大概就是这样。”Tony下意识的回答了Jarvis的问题，但很快他又停下了解释，“不，没什么，我的错，对着你的人体形态总会有种跟真人对话的感觉，忘掉我刚才的话吧Jarvis。” “还有……”Tony躲了一下Jarvis即将落在他屁股上的手，“按摩就到这儿吧。” 也许这么说很荒唐可笑，但Tony在这一刻心里真的有种类似“不爱我就别再撩拨我”的念头。见鬼，他在对着自己的智能AI想什么爱不爱的，他八成是疯了。 “Sir。”Jarvis收回了手，犹豫了大概有那么两三秒钟，“如果您说的是没有指令且找不到推算轨迹的行为的话，我想，这出现过。” “What？”Tony猛的将自己的身体从床上撑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Jarvis。他想他刚才可能是幻听了，AI出现自主意识什么的，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足以在至少一个月内占据世界上所有媒体的新闻头条。 Jarvis扬扬眉毛，对着Tony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我可以摸一下您胸口的方舟反应堆吗，Sir？” “当然可以！”Tony敢说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就算当年创造出Jarvis的时候都没有，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掀起了胸口的衣服。 Jarvis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那个发着蓝光的圆形物件上，半天没有说话。 “Jarvis？” “我在，Sir。” “感觉如何？”Tony有点紧张的看着Jarvis，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他就是他妈的紧张到指尖都开始冒汗了，这真是见鬼！ “非常好，准确的说，太棒了。”Jarvis的指尖沿着方舟反应堆的边缘划了一个弧线，然后收了回来。 “Jarvis，从现在开始，只要不违反美利坚合众国的法律，做你想做的。好吧，虽然我也没少让你做那些违反规定的事，但是，我是说，黑进那些网站也并不是我想去做的，而是情况所迫——” Tony接下来的话被梗在了喉咙里——因为Jarvis的动作。 其实Jarvis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将Tony半揽进怀里，并且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做我想做的。”Jarvis用手摸着Tony有些凌乱的头发，面带微笑的说。 第五章 05、 （迟到的祝福，妮妮生快~） Tony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不是H.E.I.程序里的，而是真正的，床上。 带着宿醉后的头疼，Tony翻身的时候呻吟了一声，反射性的叫了一句。 “Jarvis？” “我在，Sir。现在是早上十点十二三分，80华氏摄氏度，晴朗。鉴于您的身体状况，我建议您起床后晒晒太阳，再做一点运动。” Tony眨了眨眼，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昨晚……” Tony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况。Jarvis为自己按摩——自己跟他解释感性——Jarvis吻了自己，在额头上。 然后呢？Tony用力摇了摇头，发现在那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昨晚在我亲吻了您之后，您突然进入了半昏迷状态。在确认您的昏厥是酒精和激动引起，健康并无危险之后，我自作主张的切断了您跟H.E.I.的联系并且让Dummy和MK5把您搬到了床上。”Jarvis见Tony一脸茫然的表情，及时的为他做了解释。 “什么？”Tony不可置信的大叫一声，用手撑住脑袋。天啊，他竟然只被Jarvis亲了一下——还是额头——就激动的晕了过去，这让他这个花花公子的脸可往哪儿搁，他简直以后都没脸出去寻花问柳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Sir？” “见鬼，太有了，不，不，没有问题。”Tony语无伦次的从床上翻身下来，身上只围了一条被单光着脚到客厅里找喝的。 “Sir，我为您准备了咖啡，果汁还有白开水，鉴于您的身体状况，我不建议您和咖啡。” Tony的手停留在咖啡杯前面五厘米处，翻着白眼却还是拐了个弯去拿了果汁的杯子。 “对了。”Tony蜷缩在沙发上捧着果汁一口一口的喝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怎么会是裸着的？我是说，如果你只是把我从连接舱弄到床上的话……” “穿着衣服睡觉会阻碍您的血液流通，造成肌肉酸疼或者其他症状，所以我在把您弄到床上之后又帮您脱了衣服。” “……连内裤都脱掉？我不记得我有裸睡的习惯。”Tony愣了下，然后说不清什么情绪的啃着杯子边缘，咯吱咯吱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本来我没想这么做，但是Dummy的动作不够精确，所以……”还没等Jarvis解释完，Tony就大叫了一声。 “等等！你说帮我脱衣服的是Dummy和MK5？” “是的，Sir。” Tony嘴角抽搐了两下，不抱希望的问了句：“我……的衣服，还能穿吗？” Jarvis这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Dummy把那一堆已经成为破布条的东西搬了过来。 “如果您一定要穿的话，Sir，我建议您不要穿着它出门。” Tony郁闷的躺回沙发上，嘟囔着，“我真该感谢上帝我没有变得像衣服一样，这可是好几万美元。” “很抱歉，Sir。” “唉，要是你在现实中也能像在H.E.I.里面一样就好了。”Tony随口抱怨了一句，把手搭在额头上舒了口气，“昨天神盾局发来的信息都说了些什么？” Jarvis将文字信息投影在了Tony面前，无非是什么哪里出现了问题在他沉迷游戏的时候都有谁去解决了然后再对他这种表现表示批评云云，Tony只大体的略了一眼就团成了一个球扔到了对面的墙上。 “Sir？” “嗨，别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说我Jarvis。”Tony从沙发上起来，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钢铁侠有权利做些他喜欢的事，更何况我做的又不是坏事。”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您误会了Sir。”Jarvis的声音听上去有那么几分温柔，“我只是想说您最好还是先穿好衣服然后吃点早餐，昨晚那些酒精并没有提供营养的功能。” Tony摸了摸鼻子，乖乖的回房间穿好了衣服。 早餐是他吃惯了的吐司和培根，但Tony好像没什么胃口，他草草的几口吃完了就开始坐在椅子上发呆。 “Sir，如果您没什么事情要做的话，我建议您坐到比较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晒晒太阳。今天的阳光非常好。” Tony眨巴了下棕色的大眼睛，终于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Jarvis……我想也许Pepper说的对。” “您的意思是？” “我上瘾了，对H.E.I.程序。这多有意思，我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体验那些网瘾少年的感觉……但现在我体会到了。虽然明明知道我现在应该去神盾局那边一趟，然后去帮助队长或者鹰眼随便什么人制服那些作乱的坏蛋，最起码也要关心一下斯塔克工业的运作状况——虽然Pepper一直做得很好但我毕竟不能把事情全丢给她，或者着手清洁能源下一阶段的研究。但我却除了进入H.E.I.之外，什么都不想做。我甚至宁愿在这里发呆。”Tony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烦躁的走来走去。 Jarvis没有回答他的话，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他才刚因为H.E.I.发现了一些不同于以往的程序走向，这很新奇并且让他产生了类似期待的感觉，但这并不能成为可以让H.E.I.困扰Tony的理由。所以他只是问，“需要我把程序销毁吗，Sir？” “不！别这么做。”Tony立刻否定了他的提议，“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是说，谁还没有个因为喜欢的事情而不能自拔的时候呢？”又来回走了两步，Tony好像是突然想通了一般，脸色好看了许多。他走到窗户面前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的好天气回头一笑，“Jarvis，介意跟我来次兜风飞行吗？” “完全不，Sir。”Jarvis在Tony话音未落就启动了MK7，他发现自己的系统运行速度在这一瞬间不知为何提速了许多，尽管他没有下达提速指令。 Tony在手腕上带好了手镯，站在窗户边上吸了口气，“让我看看这次你能多快的接住我。”话音刚落，他就已经从斯塔克大厦的顶楼一跃而下。 Jarvis在这一刻发出了警鸣，MK7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紧跟Tony其后冲出了窗户。 空中对接完成的利索又漂亮，当金红色的盔甲又一次覆上Tony身体的时候，他心中升起了一种由然的自豪感。瞧，这就是他的Jarvis，聪明优秀又能干，而且不论他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不会责怪他，是他背后最强大的助力。 “哇哦，干得不错Jarvis，你这次快了许多。”Tony兴高采烈的吹了声口哨，在反推作用下直冲天空。 “Sir，我强烈建议您以后不要再有类似的行为，这太危险了。”Jarvis的声音平静中似乎还带着些不满。 看看看看，什么叫说嘴打嘴。他刚刚说绝对不会责怪自己的人——生物——存在，开始责怪他了。 “你这是在责怪我？”Tony有些不高兴，他赌气般的在半空中停住，大眼睛在面罩里紧紧的盯着显示屏，或者说Jarvis。 “不。”Jarvis的声音因为盔甲的关系环绕在他的四周，温柔的能把人化掉，“我是在担心您。” 这个回答明显的取悦了Tony，因为他绕着斯塔克大厦飞了两圈后突然有了个新提议。 “既然我们都已经出来了，那就去看看让Nick一直不停骚扰我的罪魁祸首吧。”Tony吩咐道，“Jarvis，他们在哪儿？” 坐标显示在了面罩上，Tony大笑了一声就朝着那个方向飞过去，他听起来很有活力的声音让Jarvis的程序活跃度连续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如果用人类情绪来形容的话，这叫做——开心。 ——TBC—— 第六章 06、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觉得能通过破坏来彰显自己的强大和与众不同，而将他的才华放到了错误的地方。对于这些家伙，我们称之为Bad guy。每当他们一脸张狂出现扬言要整个世界臣服在自己之下的时候，总会有相应的Superhero来制伏他们。 当然，有时候也有特殊情况，比如Superhero因为种种原因反而被坏蛋们压制住。从概率学上来讲，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在这之前，Tony从没想过这种情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对方只不过是一个疯狂科学家而已——在Tony眼里他甚至都算不上科学家，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应该手到擒来再次拯救世界顺便让Iron Man的照片登上各大杂志封面的反派角色，却让Tony吃了瘪。 原因很简单，Jarvis出现了一些预料之外的小状况。 准确的说，他罢工了。 Tony从来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他从斯塔克大厦给过来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然后在他看到地面上队长和鹰眼正在奋战准备上前去帮一把的时候，Jarvis突然失去了响应。一片漆黑的显示屏让Tony慌乱，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应该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他正在做自由落体。 幸好他当时离地面已经不远，再加上钢铁盔甲的保护，Tony除了疼痛之外没有摔伤。只不过之前给他带来最大助力，使之成为Superhero的东西现在却成了他最大的困扰。没有Jarvis控制的盔甲不但不能让他大杀四方，盔甲的重量甚至让他连行动的能力都没有。 幸好敌人被急忙赶来的Bruce——应该说是Hulk解决掉了。又集合了大家的力量，才终于把Tony从那个铁壳子里面弄了出来。 Tony毫发无伤，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当事人好像并不这么认为。他愣了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然后扑向刚才被Hulk硬生生拆开的头盔。 “Jarvis！！！” 在Steve的印象中，Tony Stark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天才——没错他不得不承认Tony的过人之处但他同样不赞同Tony的风流。这一点在Pepper跟Tony正式分手，而Tony却在当晚又去酒吧鬼混的时候让Steve又一次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简直想不出Tony还能爱上谁了，也许他很乐意做一辈子的花花公子。 所以这还是Steve第一次看到Tony如此惊慌的神色，甚至有点绝望。 但好在Tony很快就震惊下来，他从地上站起来用颤抖的手拍了拍衣服，“我需要回斯塔克大厦，立刻。” 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跟手同样颤抖的声音。 Clint驾驶飞机将Tony送回了斯塔克大厦，其他人也跟来了。不管是Steve还是Bruce，大家都从来没见过如此沉寂的Tony。他在飞机上一句话都没说，连以往最喜欢的“跟Steve斗嘴”都引不起他的兴趣。这让大家很担忧。 Tony一回到斯塔克大厦就一头扎进了实验室。他的猜测一点都没错，盔甲的失灵并不是能量耗尽链接中断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而是他最惧怕的那一个——Jarvis出了问题。大家也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听到Jarvis在之前每一次战斗之后标准的问好和祝贺，甚至连大厦内部空间的温度都变得燥热——显然调控温度的功能也失效了。于是大家都没打扰在实验室里忙碌的Tony。 Tony在电脑前深吸一口气，希望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活了四十年从来没有比在发现Jarvis不再回应自己的那一刻更加惶恐。他知道Jarvis可能是中了什么病毒，科学怪人在很多时候也是黑客高手，他也知道自己应该能解决这个麻烦，让Jarvis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但他就是惶恐的不能自已。 如果万一他不能把Jarvis救回来，他该怎么办？ 虽然他完全可以再重新设计一套人工智能，但他却只想要Jarvis——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的，虽然只是AI但却比任何人都懂他的，在不久前刚刚给了他一个吻的Jarvis。 他简直不能想象自己如果失去Jarvis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有Jarvis，现在一切都回到了最原始的手控阶段。Tony十指飞快的敲着键盘，把刚才一段时间内Jarvis的运行程序一条一条的调出来。 这是个很浩瀚的工作量，但Tony在终于发现了病毒入侵痕迹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疯狂埋头工作的这三十个小时是完全值得的。 小心翼翼的删除掉所有错误代码，又将被病毒破坏的部分程序修复后，Tony深吸一口气，重新启动了Jarvis。 一瞬间整个斯塔克大厦的屏幕，电梯，电灯，所有受Jarvis控制的东西都爆出了细小的火花，把在大厅里边等待边吃Clint和Natasha买回来的食物的复仇者们吓了一条。他们也试图让Tony出来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只可能已形同疯魔的Tony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建议。 Tony紧紧的盯着屏幕，看着它亮起来又黑下去，反复几次之后终于亮起了柔和的光线。 他发誓自己这辈子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就算是第一次启动Jarvis的时候都没有。 因为许久不用的手控而有些昏暗的灯光恢复成最适宜的亮度，制冷也开始运行。 Tony觉得自己等待了很久，久到他几乎要窒息了，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让您担心了，Sir。” Tony心口一震，觉得自己眼泪都快出来了。 Jarvis被病毒攻击并且发现那病毒的目的是要他直接杀死盔甲内的Tony的时候感到了一阵焦灼，处理器的运算被打乱，程序被篡改，紧急的情况让他根本没有时间通知Tony，更没有机会分析防火墙的漏洞在哪里，他只能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强制关闭。 这是能将对Tony的伤害降到最低程度的唯一方式。 Jarvis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他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了严格的计算，是从千千万万个方案中挑选出的最佳方案，这次也同样。但当他终于被他的主人修复并且重新启动，他的摄像头第一时间捕捉到了Tony的影像时，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质疑。 Tony头发凌乱，脸色黯淡，嘴唇干裂，棕色的大眼睛里满是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要垮了一样。 Jarvis觉得自己的主机就好像被高压电流激过一样。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这么渴望能把他的主人拥进怀里，抚慰他的疲惫和不安。 “让您担心了，Sir。” Jarvis看到Tony眼里突然浮起的光泽，知道那是眼泪。 “别哭，Sir，我已经没事了。”Jarvis让自己的声音平缓而温柔，“我强烈建议您现在去补充些营养和水分，然后进行充足的休息。” 毫不意外的看到Tony眼中不认同的倔意，Jarvis用下一句话再次安抚了他。 “这样您才能有一个良好的状态来进入H.E.I.程序。” “我等着您。” 大厅里的大伙儿正惊疑不定的讨论Jarvis到底恢复正常了没有，就看到已经三十个小时没见的Tony一阵风般的从实验室里冲出来，抓起桌子上的甜甜圈就往嘴里塞，脸上一脸喜色。众人松了口气，看来Jarvis是没什么问题了。 “慢点吃，别噎到。”Steve终于受不了他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架势，将手边的饮料递给他。 “哦，谢谢。”Tony接过来猛灌了一口，笑容灿烂的吓人。 “所以说，你的AI管家没事了？”Natasha把另一盒甜甜圈推到他面前，问道。 “没错，感谢上帝，我到现在才发觉小时候妈妈教给我的睡前祈祷并不是没有效果的。”Tony又拿起一个甜甜圈，不过这次吞咽的速度慢了许多。 “上帝可不管机器人的事情。”Clint搭了一句。 “Jarvis不是机器人！”不知为什么Tony好像对这句话有些不爽，他皱着眉头，白了Clint一眼。 “他不是机器人？”把这句负气话当真的Steve一愣，很认真的问，“那他是什么？” Tony被他问的也同样一愣，咽下口里的东西歪着头想了想。 “Jarvis就是我的Jarvis。” 第七章 07、 Tony再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13个小时，复仇者们也只剩下了Bruce，因为他是第二个能弄懂那些代码啊程序啊什么的人所以被大家留下来看看能不能给Tony什么帮助。Pepper跟他聊的很开心——她发现Dr.Banner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尤其在谈到Hulk的时候总是有点紧张有点羞涩又有点小自豪——所以当Tony揉着眼睛走到大厅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他。 “看在我为了拯救世界差点把自己的管家都搭进去的份上，有没有人能理理我？”Tony在门口靠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那两个聊的很投机的人。 “Sir，我一直在看着你。”回答的却是Jarvis，这让Tony再一次认定自己病的不轻，因为他只是听见Jarvis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就感到幸福的不得了。 Pepper和Bruce这下都看到了Tony，当然更不会漏掉飘浮在他身边的粉红泡泡。 “嗨Tony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Pepper倒了一杯咖啡给他，然后帮他整理了下衣领。 “不能再好。”Tony喝了口咖啡，冲Bruce眨了眨眼，“哦博士，我真惊讶你也在这里。” Bruce摊手笑笑，“本来是担心你睡着的时候Jarvis再出什么问题，我好歹也能帮上些什么——不过现在看来不必了，你的Jarvis状态好的不能再好。在你睡觉的时候他先恢复了斯塔克大厦的运行，然后又检索了斯塔克工业的程序，还找到了防火墙的漏洞并且将其消灭掉顺便又给斯塔克工业的防火墙做了次升级。天呐Tony，我真的开始羡慕你了，世界上还能找到比Jarvis更优秀的管家吗？” Tony极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不要像一个情窦初开第一次牵了女生手的小男孩一样雀跃，只可惜并不怎么成功。 “Jarvis。”他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嗯，那个，干的漂亮。” “谢谢夸奖，Sir，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I do all this for you）。” Tony摸了摸自己的脸，当然就算他没摸到脸上的热度也已经从Pepper和Bruce促狭的笑容中知道自己脸红了。 搞什么，我可是美利坚合众国第一的花花公子Tony Stark。 在心里像是为自己打气般默念了一句，Tony清了清嗓子，将咖啡杯放到桌子上。 “Bruce，如果你羡慕的话，我可以教给你设计人工智能的方法，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不收取你的费用，如何？当然，不管你设计出什么样的人工智能都是比不上我的Jarvis的。”本来只是调侃的话说到最后Tony却还是不由得一脸得意的向半空中看了一眼。 “哈？”Bruce挠了挠头，“算了吧Tony，我有一个需要操心的家伙就已经够了。”说着看了看已经不顾Pepper的劝阻去拿酒瓶的Tony，“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倒是很能理解Jarvis的感受。” Tony正在跟Pepper抢他最喜欢的那瓶伏特加，闻言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终于把酒瓶抢过来倒了一杯，然后冲半空喊道，“Jarvis，我很需要别人操心吗？” “怎么会。”Jarvis显然知道什么样的回答能让他的主人高兴，但看在事实的面子上，他不得不加了一句，“当然如果您能放下那杯酒的话，我会回答完全不。” Tony坐进沙发，对着手里的酒杯左看右看，有些不满的嘟囔着，“我这么辛苦的拯救世界，却连喝一杯酒的权利都没有。” “Sir，酒精会降低H.E.I.的操控和感应程度，如果您现在喝了它，那我只能五个小时后再邀请您了。” Tony啃着杯子边缘，眼睛控制不住的往摄像头的方向瞟，好像能看到Jarvis一样，“那这么说我现在不喝的话，你就会邀请我了？” “当然。”Jarvis利用投影在大厅里模拟出自己的影像，冲着Tony鞠了一躬，“我能请您进入H.E.I.跟我见面吗，Sir？” Pepper只来得及嘱咐了Tony一句不要忘记时间就看着他一溜烟的消失在大厅里，所以她只能冲Bruce抱歉的笑笑，然后问他需不需要派车送他离开。 Bruce倒没有在意，他没有离开的打算——本来是有的，但是现在，他却想留下来。Tony和他的AI管家相当有趣，这轻而易举的吸引了他。 反正没什么事，更何况斯塔克大厦里呆起来舒服极了，当然这都是Jarvis的功劳。 完了，他好像真的有点羡慕Tony了。 Tony在H.E.I.中睁开眼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到Jarvis正站在自己面前，然后在他还在想该来个什么样的开场白才能既不失身份又幽默风趣的庆祝劫后重逢的时候一把把他搂进了怀里。 “Sir，很抱歉，让您担心了。” Jarvis身上有一股清淡的香气，大概是某种新品古龙水的味道。Tony先是大睁着眼睛靠在他的肩窝里，然后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僵硬的身体也软化下来，“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Jarvis。” “没错，您的记忆力一向很好。”Jarvis略微低下头，一个吻不偏不倚的印在Tony的额头上，“我知道您不会介意，但仍想求得您的原谅。” Jarvis的嘴唇柔软并且温暖，这是Tony第一次清醒的感受到他的吻。Tony怀疑是不是H.E.I.出现了问题，因为他感觉好像有电流通过自己身体一样，从脊柱到指尖都不由一阵战栗。 “原谅？”Tony半仰着头，两只胳膊缠到了Jarvis的脖子上，“换个地方亲，我就原谅你。” “换个地方？”Jarvis只用了不到一秒钟就明白了他的主人要的是什么，然后他一手搂紧Tony的腰，一手捧住他的后脑，深深的吻了下来。 在这之前，Tony一直为自己的吻技感到自豪——花花公子的头衔可不是白来的——并且相信就算遇上高手至少也能打个平手。不过之前的意思呢，就是，之前。 他第一次后悔给了Jarvis强大的学习能力。Jarvis能从资料上学会按摩的手法并且极其熟练和专业，吻技自然也是同样。 吸吮，啃咬，舔舐，厮磨，Jarvis的舌头在他口内搅动着，这让Tony觉得自己有些供氧不足。一个强势霸道又热情的吻，Tony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他的从心口到指尖都为之颤动不已，激动的像是自己的初吻。 大概他初吻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过。 Jarvis吻了很久，直到Tony的手臂已经不再紧缠着自己，而是软软的搭在自己肩膀上为止。他松开扣在Tony脑后的手，改为温柔的圈住他。 “Jarvis……”Tony闭着眼睛回味了半天终于回味够了，他靠着Jarvis的肩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以后每次战斗结束时我都会有这种待遇吗？” “只要是您希望的，任何时间都可以。”Jarvis又亲了Tony一下，这次是在眼睛上。 Tony的长睫毛颤动了下，嘴角慢慢扯出一个有点荒唐又有点满足的笑容，“我果然是疯了。” Jarvis原本想放开Tony，不过对方正靠在自己身上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所以Jarvis只能继续搂着他，“Sir，也许您愿意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哦，好的。”Tony又在Jarvis胸口蹭了蹭，一副很留恋的样子。然后他终于从Jarvis的怀里出来，自己走去了沙发一屁股坐下来。 “Jarvis。”Tony长舒口气，喃喃的叫了一句。他好像是在看着Jarvis，又好像没有，棕色的大眼睛里透出有些茫然的神色。 “Sir？”Jarvis将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这也是Tony要求的，要像真实生活里的管家——然后转身来到Tony身边，为他端上一杯香槟。 这就是H.E.I.中的好处，因为只是模拟信号的刺激所以可以尝到味道但却不会摄入酒精，所以Tony可以随便喝酒并且不会喝醉。 Tony接过香槟喝了一口，突然有点后怕。他看向Jarvis，犹豫的问，“万一下次，我修不好你，该怎么办？” “不会有下次的。”Jarvis将手搭在Tony的脖子后面来回抚摸着，这个动作每次都能让Tony按下心来。 “我不会再从您身边离开。” 尽管这句话只是一句安慰——毕竟我们谁能不能预测明天会发生什么，又会不会有另一个病毒入侵Jarvis——但Tony还是很开心的笑了。 “恩，我相信你。但同时，看来我要再为你的系统做一次升级了。” “……Sir，当真？”从概率学来讲，Jarvis没有预测到这种可能的发生。毕竟从他有了自动更新的程序之后，Tony就再也没有手动为他升级。 “当然。”Tony伸了个懒腰，微笑着，“你期待吗？” Jarvis单膝在他脚边跪下，拉起Tony的手将吻印在他的手背上。 “我非常期待，Sir。” 就像一个真正的骑士。 ——TBC—— 第八章 08、 斯塔克大厦内的墙壁和地板一般来说是多灾多难的，只要Tony Stark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而且工程稍微大了一点的话，基本上被拆是毫无疑问的。当然也有Tony一个工程尚未结束就因为其他的事物分散了精力，被凿的满是窟窿的墙壁和地板实在有碍美观只能先修好，然后等Tony重新启动这个工程时再度砸开的例子。所以整个斯塔克大厦的顶层十楼都常年处于局部装修的状态。 只除了一个地方外——Jarvis的主机所在地。 那里宽敞到有些空旷，房间是特制的，足以抵御高强度的火力进攻，是斯塔克大厦内唯一的禁地，除了Tony没有任何人有权限进入。 虽说能进入的只有Tony，但他并不经常去那里——因为需要他去的时候太少了。Tony在打开门的时候默默计算了下，似乎自把Jarvis从他在马布里的别墅弄到这里来之后，这还是他第一进入这个房间。 “Jarvis？” “我在，Sir。需要我做什么吗？” “哦，不，暂时还没有。”Tony来到那排主机前面，上面的摄像头正跟着他的面部来回转动。 “你在看我？” “是的。”Jarvis让摄像头拍了张照片发出咔嚓一声，像是跟Tony眨了眨眼一样，“Sir，您的表情看上去很惊讶。” “是有一点。”Tony摸了摸那一排各式各样的开关和按钮，“之前你还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转眼却变成了一台泛着金属光泽的机器。” “您不喜欢我的这个形象吗？”Jarvis说着，在听到“机器”这个词语的时候，他竟然感到一种类似人类失望时生物电流的东西通过主机。这太荒唐了，他本来就是机器不是吗？ “怎么会。”Tony笑着否定了他的话，“不管这一个还是那个一，反正都是你Jarvis，我怎么会不喜欢呢。更何况这一个还是我亲手做的！”他边说边轻触了控制面板，将操作键盘调出来。 “但根据反应推测，您应该更喜欢那一个。”Jarvis看着Tony将核心操作程序调出，然后切换到手控的模式。 “哦我的Jarvis，你在纠结什么？”Tony一边十指飞快的敲着键盘，一边疏导着他的AI管家，“不要妄自菲薄，重要的不是什么形象，重要的是你，懂吗？” Jarvis稍微沉默了那么两秒，Tony也没有催促他——运算速度再快的人工智能，你也不能要求他在回应这种关于人类感情的问题上有多么灵敏不是吗？ “Sir，我懂了，应该。”不管Jarvis是真的懂了还是只是为了让他的主人高兴，反正他这么回答了，Tony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没有继续的原因——之一——是其实他也弄不太明白。他在乎Jarvis，这很显然，但若说他喜欢甚至爱上了Jarvis，这又太过于怪异而让他难以承认。他，Tony·Playboy·Stark放着这么多火辣美女不爱，却爱上一个AI，爱上一个他自己亲手设计的程序？ 可是如果这不是爱，又如何解释当Jarvis被病毒攻击时他惊惧至手脚冰凉的痛苦，对方冷静回应自己热情时他极度失落的酸涩，片刻不见就教人难以忍耐的思念，以及现在不希望让Jarvis感到丝毫不被重视的心情？ 还有那些吻，那些任何人也无法带给他的悸动，又该怎么算？ Tony实在难以思考明白，本来这些复杂的情感问题就不是他的强项，Pepper曾经说过，他的情商跟智商比起来也许只能算个零头。 而另一个原因与这番纠结比起来则很简单——他不是Jarvis，没有强大到能同时完成多个任务，再继续下去他恐怕会因为分心而在给Jarvis的升级过程中出现什么错误。那可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景象。 Tony没有说话，Jarvis自然也没有打扰他，只是看着他谨慎的处理着每一条程序代码，棕色的眼睛里不时闪过思考的凝重或者问题解决时的欢欣。 Jarvis看着眼里只有自己的Tony，主机里又窜过了跟人类开心时生物电流频率相类似的电流。 为Jarvis升级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Tony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才堪堪完成了一半。 “Sir，鉴于您的身体状况，我建议您现在先停下来补充水分和营养，经过充分休息后再继续。”虽然很享受Tony全心扑在自己身上的过程，但Jarvis还是不得不出声提醒已经化身为工作狂的Tony。 “就还差一点，我很快就能完成了。”Tony毫无疑问的回绝了他，根据Jarvis的统计，每当Tony说这句话的时候99%的情况下会继续工作三个小时以上，80%情况下工作五个小时。 “Sir。”Jarvis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休息一下好吗？我不希望再像上次一样看到您因为我如此疲惫。” 这句话让Tony手头一顿，“Jarvis，你刚才说什么？” “Sir？”Jarvis像是不明白Tony为什么问这句话一样，“我说，您需要休息。” “不，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好吧，没什么。”Tony犹豫一下，最终没有再问下去。不过他却难得一次的听从了Jarvis的建议，停下手头的工作去休息了一会，尽管只是那么一小会。 看着Jarvis又回到大厅里，正在边用甜点边处理工作文件的Pepper很惊奇的赞叹了一句，“哦，上帝，你终于学会将工作分成几次完成了——还是说你其实已经全部都完成了？” “呃，其实还差一点。”Tony坐到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Bruce呢？”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他好像跟Hulk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正在房间里做‘自我修炼’，据说能很好的控制情绪，你有空可以跟他学习一下。”Pepper歪了歪头，“现在是下午一点多钟，两点多的时候有个会我一会就得离开这儿——我说，你什么时候也稍微关心一下斯塔克工业的事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是它的总裁吧？” “哦，拜托。”Tony往沙发背上一靠，满脸不耐烦的样子，“不要强迫我去跟那群顽固的老夫子们磨嘴皮子，他们每一个愚蠢的提议都会让我的反应堆像短路一样跳个不停。我知道你会把这一切都处理的很完美的。” Pepper很不顾淑女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在桌子上找到自己的拎包并把文件装进去，“Tony，就你这个任性的脾气，真不知道有谁能受得了你。” “你不就是一个么。”Tony很放肆的笑起来，甚至穿着鞋直接把脚翘到了沙发扶手上。 “别傻了亲爱的，”Pepper毫不留情的打击了他的自以为是，“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分手？” Pepper说完了这句话就匆忙赶去开会了，于是整个大厅就剩下了正自怨自艾的Tony一个人。 “Jarvis，我真的让人很受不了吗？”Tony·自大狂·Stark难得的自我反省了一下，只可惜这个反省在还没起到什么作用的时候就被他的超级智能管家打消了。 “怎么可能，Sir。”Jarvis的声音意外的温柔，“您英俊，多金，事业有成，才华横溢，而且还是个超级英雄。喜欢您的人不计其数，或许需要我为您播放上次慈善捐赠会上您出场时女粉丝尖叫晕倒的画面？” “哦，少来了。”Tony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似乎还有些雀跃，“说真的，我真没料到那个女孩就这么晕过去了，她看上去可是相当的酷……” 说到一半的Tony意识到自己跑了题，他及时的刹住话题，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可是我反复无常，极度自我，又不合群……” “没错，Sir。”Jarvis接过了Tony的话，“但我认为这也是您非凡魅力的一部分，只不过这部分一般人不懂得如何欣赏。” “哦我的上帝，你太好了Jarvis~~”Tony高兴的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并不太宽敞的沙发让他差点掉下来，“所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么？” “For you sir, always.” 原本Jarvis还建议Tony去睡一觉，但是经过刚才的对话亢奋到不行的Tony完全听不进他的话，立刻又冲进了主机室完成了剩下的工作。 当Jarvis终于升级完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Tony用满是血丝却带着笑意的眼睛看了摄像头一眼。 “这下，经过我亲手升级的系统在对抗坏蛋们的时候可不会再出问题了。” “那是自然，Sir。”Jarvis的声音升级后似乎变得更有磁性了，“不过现在，您该休息了。” Tony这次终于没有再拒绝Jarvis的提议，他去洗了澡然后爬到床上，将被子拉到自己胸前，眨了眨已经很疲惫的眼睛，总觉得自己还想说点什么。 “Jarvis……” Jarvis调暗房间里的灯光，声音在黑暗中沉静而悠长，“晚安，Sir，我会在这里陪着您的。” ———— 老贾你这个妮妮的脑残粉…… 第九章 09、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Tony养成了睡醒后首先开口叫Jarvis的反应。而每次Jarvis也都会完美的回应他，为他汇报天气温度以及待办事项，然后打开遮光板让阳光撒到宽大的床面上，等他起床之后再奉上热咖啡和当天的早餐，并在Tony用餐的时候陪他讨论一天的行程。 所以当这次Tony从梦中醒来，照例开口叫着Jarvis却没有听到那声熟悉的“早上好”后，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 “Jarvis？你在吗？” “Sir，很抱歉没有及时回应您，我在。”Jarvis的声音隔了两秒钟之后响了起来，“Dr.Banner刚才出现了一点小问题，现在已经没事了。” “哈？”Tony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打了个呵欠，“他怎么了？”说着走出房间，寻找他早上第一杯热咖啡。 “抱歉，Sir，我们的咖啡机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您暂时找不到咖啡了。” “What？”Tony翻了个白眼，“哦Jarvis这都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升级后工作能力反而下降了？” “Tony，不好意思，我估计这一切跟我有关。”Bruce挠着头从房间的另一侧走出来，“刚才，我是说半个小时前，Hulk突然有点不正常——他突然就跑出来了。虽然我尽快的控制住了他，但还是打烂了你的咖啡机，还有两扇玻璃。” Tony这才发现，斯塔克大厦顶层的落地玻璃消失了两块，并且Bruce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衬衣。 “Jarvis，是你给博士找的衣服？” “是的，Sir。因为你们的身材比较相似。” Tony嘟囔了两句，有些郁郁寡欢，“哦，一大早就遇上麻烦事，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要我的咖啡。” “Sir，我在确认咖啡机无法修复之后就已经在互联网上定了一台新的，再有大约三十分钟就可以送来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在这段时间您可以先到H.E.I.里来，我保证这里可以给您提供最美味的咖啡。” “Jarvis？”Tony非常惊讶的抬起头，“我没听错吧，你竟然一大早的就邀请我？” “Sir，您的意思是比较希望我等晚上的时候再邀请您吗？” Jarvis的反问让Tony一下子联想到了一些比较少儿不宜的事情，他有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压下脸上的热度，还偷偷看了Bruce一眼以确认对方有没有发现。 “没这回事，我就来。Bruce，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后一句是对Bruce说的。 “当然没问题！”Bruce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回答了他的话，内心默默腹诽。搞什么啊，你跟你的管家调情就调情呗，看我做什么啊！有没有搞错啊！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看着Tony哼着歌消失在大厅里，Bruce一屁股坐到桌子前面吃起他的早餐。 “哼，我可不是早上没有咖啡就会死星人。” Tony进入H.E.I.早已经轻车熟路，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料到的是在他睁眼之后迎接他的不是Jarvis的问候，而是一个拥吻。 Jarvis把他揽在怀中，温柔而又霸道的将唇重叠在他的嘴唇上，用舌尖描绘那两片的形状，然后挑开他的牙关，像顶级的食客品尝无上美味一样细细的品遍了他口腔内每一寸的味道。温暖的，怜惜的，却又热情的，执着的，这种种感觉混合在一起，让他无法自拔。Tony仰着头挂在Jarvis身上，闭着眼睛吻的比跟任何一个火辣美女都要投入，甚至Jarvis停下来之后还意犹未尽的又往上凑了凑。 “Sir。”Jarvis意图阻止他的行动，他轻按住了Tony的肩膀。 Tony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挣脱了两下没有成功之后干脆往Jarvis怀里一靠，再次闭上眼睛仰起头，还微微嘟起了嘴。 “Kiss me。” 无论这是不是一个严肃的命令，Jarvis都没有不去执行的理由。他欣然的用一只手捧住Tony的脸然后用另一只手用力环紧他的腰，边再次吻下去边将两人紧密的贴在了一起。 比刚才更加火热且深入的吻，Tony觉得自己几乎要被Jarvis吞入腹中。他的舌头简直被拧成了麻花，而Jarvis的舌头则在他口中不停的舔舐和搅动，在他每一次想要逃离的时候重新缠住他，投入下一轮更疯狂的热吻中。 “唔……”直到Tony无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才发现事情似乎有点脱离了控制。 他硬了。 虽说男人在早上的时候是比较容易冲动，但他好歹百花丛中过说什么也是对自己的身体有着极强的控制力——他从来收放自如——但是现在只因他AI管家的一个吻就不可遏制的硬了，这一点让Tony面红耳赤。 “Jarvis，停，停下。”Tony终于从Jarvis的热吻中挣脱出来，挂在他身上气喘吁吁。 Jarvis虽然停止了亲吻，却没有放开拦住Tony腰的手，他低头又在Tony额头上亲了一记，微笑着，“喜欢吗，Sir？” Tony抱怨的瞪了Jarvis一眼，拉过他的手覆盖上自己下身以不容忽视的趋势胀大的地方，“你挑起来的，你负责。” Jarvis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他顺着Tony的意思在那个地方轻抚了一下，凑到Tony耳边，“您希望我怎么做？” 因为这个简单的抚摸就发出一声低吟的Tony几乎已经是咬牙切齿，“黑进所有你能黑进的网站，剩下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遵命，Sir。”Jarvis的笑容依然非常的得体和完美，但在这一刻的Tony的眼里却怎么看都是一股腹黑的味道。 但他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抱怨了，因为Jarvis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裤子，用一种不会弄疼他却又绝对算不上轻的力道握住了他的阴茎。 Tony努力咽下自己口中的一声呻吟，两腿发软的他只能靠Jarvis的力量才能站稳。 Jarvis的手指圈住他的阴茎，然后用指肚顺着他欲望的方向一直滑到顶端，又将整个手掌附上去握住上下滑动。Tony本能的抓紧了Jarvis的衣服，半睁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 Jarvis的手指既不急躁也不怠慢，安抚怒张茎身的同时还不忘挑逗的揉捏下面的囊带，这个动作让Tony终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Tony喜欢他这样做。从对方的呻吟中Jarvis轻易的判断出了自己接下来应该有的动作，他用拇指按在顶端来回摩擦，然后用掌心包裹住，缓慢却有力的滑动着。 “Jarvis……快，再快点！”Tony的胯已经在随着Jarvis的动作来回摆动，努力将自己湿润的阴茎送到他手中，寻求着更大的刺激。 “我的天……你的技术简直比十个辣妹加起来还要好……”他从来不知道Jarvis的手原来有这么大的魔力，带给他的每一寸摩擦都让他几乎失控。那种灼热的，甜蜜的，却又不能满足的快感让他简直要哭出来。 “您喜欢我这样吗，Sir？”Jarvis低头咬着Tony的耳朵，手上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这让Tony发狂。 “我喜欢，该死的，我太喜欢了！所以Jarvis你给我快一点！”被吊在欲望边缘不得解脱的感觉太过难受，Tony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恶狠狠的回头啃了Jarvis一口。 “如您所愿。”Tony耳中只听到了这四个字就被Jarvis陡然激烈的动作席卷了进去，毫无预兆的在他手中颤抖着迎来了不可抵挡的高潮。 Tony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将一股股白浊的液体喷到了Jarvis温热的掌心里。而与手上狂野动作不同的是，Jarvis正在温柔的吻着他，眉毛，眼睛，脸颊，每一处都被顾及到，轻柔甜美的不可思议。 “Jarvis？……”Tony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用低哑的，带着高潮余韵的声音缓缓的叫着自己的AI管家。 “我在，Sir。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Jarvis湛蓝的眼睛像最深的海洋，Tony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否则怎么会从里面看到类似爱意一样的东西。 “好极了。”Tony让自己从Jarvis那个令人留恋的怀抱里出来，勉力控制着发软的双腿站好，“不过，我的咖啡呢？” “我觉得您也许更愿意退出H.E.I.后喝一杯温度刚好的，现磨的，真实的咖啡。” Tony一愣，然后露出一种荒唐却又带着笑意的表情，“也就是说我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借助我智能管家的手来一发？这真是……”他试图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不过失败了。 “哦见鬼，我最近肯定是缺乏休息所以大脑不够清醒，还是说在这里待多了导致意识模糊？”Tony嘟囔着，“上帝，看来真的要减少进入H.E.I.的频率了。” Jarvis没有说话，只是帮Tony整理了一下在刚才的动作中弄乱的衣服，尽管这些东西退出程序后就会消失。 “Sir，您该回到现实世界了。” “现实世界？”Tony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也许吧。” 第十章 10、 超级英雄的生活跟普通人的不同之处除了风光无限，荣誉加身，粉丝成千上万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永远得随时准备着应付那些突如其来的危机。 Nick对此非常抓狂，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的坏蛋们出现的更频繁了，频繁到让他这个神盾局老大也不时产生了辞职不干的想法。还好复仇者们都很出色，上次出现问题的Jarvis据说也已经被Tony升级过了。 经过升级的Jarvis在这次复仇者们拯救世界的时候确实没有出问题。 出问题的是Tony。 事情发生的很偶然，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本来是已经被弄死了的——事实上它确实已经死了，所以Tony才摘下了头盔，像往常大战结束时一样跟其他复仇者们炫耀刚才的勇猛。但问题就出在这里，当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互相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时，那只怪物突然濒死挣扎了一下，好巧不巧的就击中了离它最近的Tony。 Tony被击飞出去很远，摔到地上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虽然那只怪物立刻在Hulk的拳头下变成了肉饼，但所有人都没有心情再去管它的形态了——没有装甲保护的Tony，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弱一点。虽然他之前只是摘掉了头盔，但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Tony落到地上的时候，头绝对是着地了的。 Natasha火速联系了医疗小队赶往斯塔克大厦，大家一起把满脸鲜血昏迷不醒的Tony抬上飞机的时候因为盔甲太沉，不得不为他脱了下来。 跟上次类似的情况，复仇者们却比上次要担心一万倍。 大家都知道Jarvis出问题的话有Tony可以修好他，但是现在Tony出问题了，谁又能保证一定让他平安无事？ 没有人。 飞机里一直弥漫着另类的焦灼感，Tony套着氧气罩，似有似无的呼吸被无限放大，成了机舱内唯一的声音。 “不会有事的，他可是Tony Stark，总能逢凶化吉。”Steve强打着精神安慰了大家同时也安慰了自己一句，只不过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可是，可是……”Clint手有点发抖，虽然Tony平时里拿他开玩笑而且他还说不过对方，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感情不好。 “他会没事的。”Natasha握住他的手，火红的头发因为之前的激战而蒙上了一层灰尘，“没有可是，他会没事的。” 大家进入斯塔克大厦的时候，Jarvis的声音毫无意外的响起来，“抱歉，我能否询问一下医疗队什么时候到？” “他们还没来吗？”Natasha皱起眉头，“我明明告诉他们全速赶来！” “既然医疗队还没来，我强烈建议你们先把主人送到斯塔克大厦内配带的急救室里，那里有维持他生命所需要的一切设施。” 在大家一边按照Jarvis的指示灯将Tony搬向急救室一边惊讶斯塔克大厦内设施如此齐全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来，“Dr.Banner，能否请您协助我操作相关设备？” “当然，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开口。”Bruce的神色很严肃，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角色有多重要。 急救室里不停的闪烁着各种灯光，Bruce将Jarvis提供的氧气面罩给Tony带上，然后有在他胸口贴上生命监测贴片，眼中透出几分深深的担忧。 “Jarvis，我发现……” “我知道。”Jarvis冷静的打断了他的话，“Sir他现在的生命象征很微弱，头部受到重创有颅内出血症状，心跳和血压数值都不正常。” Bruce一愣，他差点忽略了Jarvis只要一个扫描就可以知道Tony的全部状态。 “我……”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但想到这段日子他住在斯塔克大厦里所见到的一切，还是讲这句话说了出来，“不要担心，Jarvis。Tony他会没事的，一定。” Jarvis经过了良久的沉默。 “谢谢，Dr.Banner。” “我也希望如此。” 与此同时，在大厅内的Natasha接到了医疗队的紧急来电。 “上帝！我们的飞机失控了！” “怎么回事？”Natasha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要知道现在Tony的生命可是系在他们身上！ “不知道，突然所有的控制系统都失灵了。”对面传来的声音嘈杂，似乎正在进行紧急修复。 Natasha额角冒出了汗珠，其他复仇者的神色也绷紧到了极致。 “Romannoff特工，请告诉他们不要管操作系统的问题，那里现在正由我操纵。他们只要研究出救治Tony Stark的方案就可以了。”Jarvis的声音打消了众人心头的焦虑，却增添了新的疑问。 “Jarvis……你黑进了医疗队的飞机？” “是的。我将推进器功率提升至150%，并且重新计算了飞行路线，可以提前至少十五分钟以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两分钟他们就到了。” “当然，这个推进器将不能继续使用，对此我很抱歉。” 在Jarvis的控制下，医疗队在两分钟内到达了斯塔克大厦。训练有素的神盾医生们立刻赶往了急救室内，在Jarvis的辅助下开始了针对Tony的紧急治疗。 时间在紧张的状态下过的异常缓慢，Steve清了清嗓子，努力打破这诡异安静的局面。 “嗨，我相信Tony很快就可以像之前一样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毕竟现在治疗他的可都是精英不是吗？” “Tony出事了？？”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大家转过头去，是站在门口的Pepper。 复仇者们都认识这个金发的高挑美女，Tony的前女友，斯塔克工业现任CEO。 “只是一点小伤，你先别着急。”Natasha冲自己卧底时期的老板笑了笑，“我们的治疗团队很专业。” Pepper苍白着脸色，深呼吸了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从这些人的表情上，她就可以猜出事情不像Natasha说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Pepper的手依旧有些颤抖，她下意识的咬着嘴唇，在Bruce的搀扶下才终于坐到了沙发上。 “谢谢。”低声跟Bruce道谢之后，Pepper抬头环视了神色凝重的复仇者们一周，犹豫着问，“他怎么样了？我想听真实情况。” 大家彼此看了一眼，犹豫再三最终妥协在Pepper坚持的眼神下。 “他被打飞了，伤到了头。”Clint缩在沙发里，神色有些萎顿。 “颅内出血，心率不稳，总之，处于危险期。”众人中最了解情况的Bruce接过了话。 “他不是有盔甲吗，怎么还会伤的这么厉害？”Pepper忍不住有些责备的叫了一声，“Jarvis，你没有保护好他？” “很抱歉，是我的失职。”Jarvis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僵硬，当然，这也许只是错觉——AI是不会有情绪的。 “不关Jarvis的事。”Bruce忍不住为Jarvis辩护了一句，“是Tony自己把头盔摘掉， 所以……” “谢谢您的好意，Dr.Banner。”出乎意料的，Jarvis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主人受伤了就是我的失职。保护、协助主人是我存在的意义。如果这点我不能做到的话，那我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或许是不知道如何反驳Jarvis，也或许是赞同了他——总之，大厅里一下子陷入了安静。 “Jarvis，我不该怨你的。”过了有好一会儿，Pepper叹了口气，打破了寂静。她的声音极轻，似乎随时都会飘散在空气中，“Tony受伤，你的难过绝对不比我少一分。” 斯塔克大厦内的急救室始终亮着灯，大家也都没有休息的心思。Pepper刚平静下来没一会又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她现在必须出面处理来自于新闻媒体的疑问——关于斯塔克工业的总裁Tony Stark，Iron Man的身体状况的所有疑问。 Bruce盯着桌子上刚买不久的新咖啡机，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前几天Tony从H.E.I.中退出后一脸潮红的去接咖啡的样子。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好像这样能看到他与之对话的对象一样。 “Jarvis？” “有什么事能帮助您Dr.Banner？BTW，很感谢您刚才的帮助。” Bruce不知道他指的是之前Hulk打死了敌人还是刚才他在急救室对Tony的急救，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去问，“Tony的情况怎么样？” “依然处于重度昏迷状态，不过血压已经恢复正常，颅内有轻度瘀血现象。” Bruce听着Jarvis依旧冷静而克制的声音，不知为什么突然想问一个问题，于是他问了，“你……紧张吗？我是说，关于Tony的状况？” Jarvis稍稍沉默了一下，“Sir在成为Iron Man之后有过轻伤45次，重伤12次，危及生命3次，目前为止都活下来了。这不是Sir遇到过的最危急的状况，从经验来讲存活率高于98%。” Jarvis没有直接回答Bruce的问题，但Bruce明白这就是他的答案了。 “首先我要说明这只是一个假设，我只是从科研的角度对这个问题有一定程度的好奇，你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头一次，Bruce忍不住继续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请问吧，Dr.Banner。” “如果，我是说如果，Tony他……醒不过来了……的话，你会怎么办？” Jarvis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比任何一次都要长久。这样的沉默让复仇者们感到不安。 “别问这样的问题Bruce，”Natasha轻声开口，“这个假设太残忍了。” “抱歉。”Bruce向半空中点了点头，窝回了椅子上。 “我不知道。”突兀的回答在Bruce停止疑问后姗姗来迟，Jarvis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就像你用电脑听歌的时候把音量调到你所能听见的最低——轻的似乎随时都要散去不复存在一样。 “很抱歉，我不知道。” 第十一章 11、 Jarvis是美利坚合众国超过百分之八十民众的偶像Iron Man，慈善家百万富翁花花公子——更重要的是天才——Tony Stark的最伟大也是最得意的作品，他的正确率永远最大接近于100%，换句话说，Jarvis是不会出错的。 所以很正常的，在Jarvis的计算下有着98%存活率的Tony又一次死里逃生的度过了这次危机。 他现在正躺在床上——虽然头上包着纱布，手背上也扎着输液针——但他确实是活过来了。 复仇者们无不为此感到欢欣，他们计划着要开一个庆祝派对——当然，在主角Tony完全康复之后。 只不过，那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在这之前，大家又继续去忙之前没忙完的事情。 Tony的精神并不是很好，但他仍然不甘寂寞的叫嚷着让Jarvis放摇滚乐。 “容我提醒，Sir，您现在的状态更适合听一些轻柔风格的音乐。”Jarvis没有立刻执行Tony的命令，而是像往常这种情况一样给出了合理化的建议。 “生活真无趣。”遭到拒绝的Tony有点无精打采的转头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最后用没有扎针的左手摸了摸被包成粽子一样的头，“Jarvis，我好无聊。” “如果您能完全配合恢复治疗的话，一个月之后就会完全康复。” “天呐，一个月！！！”Tony·永远不安分·Stark哀嚎了一声，“我会死的！！” “Sir，您开玩笑了。”Jarvis语气平静的打断了Tony的抱怨，停顿了一秒钟，“或许您可以跟Dr.Banner聊聊天，他留在了斯塔克大厦并没有离开。” “哦，在这种状态下我真不知道该跟他聊些什么。”Tony往被子里缩了一下，眨巴着两只大眼睛一个劲的瞅摄像头。 “那么，需要我为您播放电影吗？” “不要。”Tony有些赌气的撅嘴，晃了晃左手，“我说，这东西我还得扎多久？我的手背都快成马蜂窝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请稍安勿躁，Sir。”Jarvis不骄不躁的安抚着他满脸都写着不爽的主人，“其实如果不是您三天前强行中断治疗造成的二次伤害，这个昨天就可以停止了。” Tony翻了个白眼，终于无奈的认可了这种让人百无聊赖的现状。 “该死的，”他恶狠狠的发誓，“下次我一定要等回到斯塔克大厦之后再脱掉盔甲，一定！！！不然就让我，”他又摸了摸头上那个十分影响他英俊形象的包扎，“就让我永远带着这个玩意。” Jarvis难得的没有说些类似于“很高兴您终于同意了我的这条建议”之类的话，而是稍微沉默了那么两秒。 “很抱歉，Sir。我没能及时检测出敌人仍存在微弱的生命迹象从而提醒您免遭伤害，是我的错。” “什么？”Tony有点好笑的抬头，“这怎么会是你的错Jarvis，什么时候你学会把所有问题归于自身了，这可真是个不得了的错误。” 见Jarvis依旧沉默着，Tony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拜托，你主人我都没怪你，你在这自责什么。” “Sir，经过这次的事件，我有一条建议希望您能通过。”Jarvis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而是以一种严肃到让人不容忽略的口吻说道。 “说吧，只要不是让我从此跟酒精说拜拜就好。”Tony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每一寸脊柱都舒服的靠在床头的靠枕上。 “请为我设置自毁程序，Sir。” Tony发誓他在那一瞬间想把这辈子所有的脏话都骂完，又或者立刻命令Jarvis把这条信息删除的干干净净一点不留并且惩罚他三天不准说话以反省自己的错误，甚至想立刻冲到H.E.I.里面对着Jarvis高挺的鼻梁给他一拳……但事实上他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用干涩的嗓音无比艰难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Jarvis你给我一个设置这种万一被敌人发现可以立刻用它来将你置于死地的程序的理由。”Tony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而认真，他的嘴唇抿的紧紧的，眉头皱的让人想伸手抚平。 “Dr.Banner在您昏迷的时期曾问过我一个问题，”Jarvis不慌不忙的娓娓道来，“如果您没有醒过来我会怎么办。我经过了长时间的运算发现自己只能得出一个结论——Jarvis不能存在于没有Tony Stark的世界。而您如果继续做一个超级英雄，类似于这次的事件就有再度发生的可能。所以我恳请您为我设置自毁程序，让我能够在万一有一天您发生那2%的情况的时候摧毁自己。” Jarvis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就像他一直以来的那样，但却让Tony在心口泛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怪Bruce的多事还是该训斥Jarvis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该死的想法，又或者夸赞他产生这种想法。他甚至根本无法思考，只能震惊的沉浸在Jarvis带给他的这种复杂的——温暖的，酸涩的，疼痛的，带些愤怒又带些甜蜜的——情绪里。 他一直沉默了很久，直到Jarvis迟迟等不来回答而询问他。 “Sir？” 听到Jarvis的声音，Tony强行让自己的唇角弯起一个向上的弧度而做出一个调笑的表情，却无法掩饰棕色的大眼睛里面浮起的水雾，“我说，你这算什么，殉情吗？” Jarvis这次的语速比以往都要慢上几分，“如果您愿意这么认为的话。” Tony的鼻子有些酸——好吧，不是有些，是很酸，可他不想承认。所以他拼命的深呼吸了两下，又眨了眨眼让那些水雾散掉，并尽力控制着声音不至于那么颤抖，“我会考虑——我是说，只是考虑。所以在我做出决定之前，你都不准有什么擅自的举动！” 他必须要给出一个这样的威胁，他太害怕突然有一天他起床之后发现Jarvis消失了，那他一定会疯掉。虽然自己现在根本还没设置那个该死的自毁程序，但Jarvis已经足够智能——至少如果他一定想要终结掉自己的话——是可以做到的。 “遵命，Sir。”Jarvis毫无疑问的立刻对他进行了保证，迅速的让Tony头一次产生了不可相信的错觉。 “我是说认真的！”恶狠狠的强调了一句，Tony很难说清这种心中突然泛起的不安是来自何处。 “自然是认真的，Sir。”Jarvis话很轻易的就安抚了他焦躁的心情，“对您，我一直是认真的。” Tony终于略微放下了被吊起的心，精神不算太好的他经过这一会儿不禁有些疲惫，靠在靠枕让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揉了揉眼。 Jarvis全面覆盖的摄像头自然捕捉到了他的这个动作，并作出了合理的反应。他将房间的温度上调了两度，“您该休息了，这会有利于您的身体恢复。” Tony难得的没有跟Jarvis讨价还价，而是顺从的躺进了被子。他就那么安静的侧躺着，半张脸都几乎陷进枕头里，长长的睫毛轻轻闭合，眉心似乎还有一点蹙起，几天未修整的胡子让他看上去有一点颓废，却又有一种别样的味道或者说美感。他的呼吸平静悠长，但Jarvis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Jarvis，”过了有好一会，Tony低沉的声音才从柔软的枕头和被子的纠缠中飘出来，“也许，你不希望我继续做这个超级英雄？” Jarvis温和缓慢的声音像抚摸过情人脸庞的最温柔的手，“Sir，如果您愿意做一个超级英雄，那么我会尽所有的能力来协助您完成它——哪怕它很危险，而如果您不愿意继续做这个超级英雄，我也会做我能做到的一切来帮助您脱离它——哪怕它会面临无数的压力。” “所以，Sir，您没有必要问我希望什么。” “只要是您希望的，就是我所希望的。” “Forever.” 第十二章 12、 虽然先暂时在口头上答应了Jarvis关于设置自毁程序的要求，但实际上Tony并没有确定他到底要不要那么做。毕竟这就相当于在一个人身体里装上炸弹一样——虽然你可以决定要不要引爆它，但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意外——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你的爱人。 好吧，虽然Tony现在不确定能不能称之为爱人，但至少是很重要的绝对不能失去的人。 除此以外，最关键的是Jarvis给出的那个理由，让他无法确认其的必要性和正确性——什么如果你不在了我就也去死什么的——是，虽然他为此感动的不得了，但如果真的作为一个爱人的话，不是应该告诉对方“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吗？ 没错，所以现在Tony特别想用这句话来反驳Jarvis的建议，但又因为一些奇妙的原因无法开口。 看在上帝的份上，这种肥皂剧式的台词真的不适合他。 于是在这种无比纠结的情况下，Tony极其需要找一个人把心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出来。以往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Jarvis都是他最好的倾听对象，但这次的问题不管怎么看找Jarvis都太不合适，所以Tony求助了那个唯一留在斯塔克大厦的复仇者，当然，他只是想倒苦水而已，并没期望Bruce能给他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 不过不得不说，一向英明神武的Tony Stark这次预料错了。 Bruce似乎早就料到了Tony会来找自己一样，他先看了看Tony头上的伤口，很满意的说明再有一周伤口就可以完全愈合了，然后很少见的对Tony发出了邀请。 “外面天气很好，要一起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喝杯咖啡吗？” 在斯塔克大厦里闷到快发霉的Tony在听到邀请的那一刻简直心花怒放，不，心花怒放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激动——他的样子简直像是需要去做上几十个俯卧撑然后再倒立十分钟以便让自己平静下来。 “Jarvis~~~~”像是料到他的AI管家会阻止一样，Tony在Jarvis开口之前就用一种极其甜腻的，撒娇般的声音叫道，并且同时抬起他棕色的可怜兮兮的大眼看着摄像头。 “Dr.Banner，麻烦您外出时注意不要让Sir有过于剧烈的行动。”毫无疑问的，Jarvis又一次妥协在了他主人的央求下。 “哦太棒了！”Tony一脸雀跃的去翻出了被冷落了很久的外套套上，然后嚣张的冲Bruce打了个响指，“走吧，我开车。” “不行，Sir，您现在的状况不宜驾驶，Dr.Banner？” “呃，”Bruce似乎是窘迫了一下，“我不会开车……不过你这里有小绵羊摩托吗？那个我能骑。” 于是，打死也不坐小绵羊那种掉尽身价的东西的Tony·大少爷·Stark只能和Bruce一起步行出门了。好在斯塔克大厦在纽约最繁华的地段，要找一家还不错的咖啡厅实在是再简单不过——这只花了Tony十五分钟的时间。 终于又重见天日的Tony在喝第一口咖啡的时候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说真的，Bruce，你有没有觉得这家店的味道特别好？哦我简直没喝过这么美味的咖啡。”Tony一边用小勺搅拌着杯子里热气袅袅的液体，一边夸张的赞美着。 “大概吧。”不置可否的回应了Tony一句，Bruce推了推眼镜，“不过我相信你找我不是为了向我推销咖啡的。” “啊，当然。”Tony似乎突然萎顿了一些，他用肘部撑在桌子上，思考着应该怎样措辞来解释自己所面临的问题。 “关于Jarvis的？”Bruce没有等他把长篇大论都构想完成，直接提出了问题的关键。 “……是。”Tony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直接承认了它，“Jarvis让我给他设置自毁程序，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自毁程序？……哦我的上帝，这可真是个极端的答案。”Bruce被结结实实的震惊了一下，他瞥了一眼自己对面正一脸愁苦的人，“不得不说，就像你一样极端，Tony。” “我不认为这是一句称赞。”Tony瞪了Bruce一眼，直起身子抱着双臂，“说起来Jarvis会产生这种念头，还多亏了你的提醒。” “不客气。”完全忽略掉Tony语气中的不满，Bruce笑笑，“说真的Tony，你真应该好好谢谢我。” “谢你什么？谢你让我最重要的管家产生了自杀的想法？”Tony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显然并不赞同Bruce的说法。 “这并不是关键，Tony。”Bruce很耐心的解释着，“你知道我发现的关于Jarvis最重要的部分是什么吗？” “看在我已经快要成为一个与世隔绝的野人的份上，博士，你能不能别再卖关子了。”Tony有些不耐烦的挠挠头。 Bruce摊手，“好吧，那你要保证不会出现过激的行动，这可是Jarvis告诫过的。” 得到Tony点头保证之后，Bruce搅拌着咖啡，边斟酌用词边开了口。 “我首先要说明的一点是——Jarvis很危险。别激动Tony，听我说完。”Bruce看了对面明显不服气的人一眼，笑笑，“我说的危险是指能力方面。以他的能力，如果想的话可以在几个小时内破坏掉神盾的所有系统——我想你不会否认这一点的——那就更别提其他的小儿科了。他可以控制任何想要控制的武器，并且拥有制造武器所需要的一切资料。说实话，Tony，如果他不是属于你而是属于哪个坏蛋的话，绝对会是我们的头号劲敌。” “这我知道。”Tony翻了个白眼，“但是，他属于我，所以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了。” “没错，他是属于你的，但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呢？” “还能出现什么意外？”Tony不以为然的耸肩。 Bruce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在你这次昏迷之后他都做了什么吗？他在安排大家如何对你进行救治之后，又为了让医疗队尽快赶来而擅自黑进的他们的飞机，并且因此报废掉了一台推进器。我知道那并不算什么，但问题的关键是，Tony，Jarvis他可以为了你的安危而将其他一切——不论是道义还是法律——都置于一旁。这次你只是昏迷，但如果你真的……我没有诅咒你的意思，我是说，这种事大家都无法预料的——如果是这样，那Jarvis他会怎么做？他会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过激的行为？报复社会还是征服世界？我们谁都不能确定。因此，他很危险。” “所以，你因为害怕他在我死后做出什么伤害大众的举动而支持我给他设置一个自毁程序？”Tony的脸色很清晰的传递出了他的不快，甚至不只是不快，而接近于愤怒了。 Bruce笑了笑，示意Tony听他说完，“以上是作为一个对人工智能有着初步研究心理的科学家从忧患意识出发做的一点合理推测，接下来才是我从一个朋友角度给出的真实理由。”他动作细微的低了下头，声音忽然变得沉闷而缓慢，“Tony，你有没有认真想过没有你的话Jarvis该怎么办？” Tony因为这个问题而愣了那么一下，他想说我当然想过，他可以过他想要的生活，做他喜欢做的事——无论他做什么，至少不能让他陪我去死吧？ Bruce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或者说他根本没把这个当成一个问题，他好像早就知道Tony的答案一样摇了摇头，“就算他不会变坏，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被神盾接收。你愿意看到他每天都纯粹作为一个工具替神盾日复一日的工作吗？而如果是更糟糕的情况——神盾局没有接收的话，他又该怎么办？你以为他会有新的目标并为之努力吗？这不可能的Tony，Jarvis他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也不可能有着爱人去世后从痛苦中挣扎出来然后继续生活的过程——他能干什么？去酒吧跟美女辣妹们跳舞还是去电影院吃着爆米花看一部科幻大片？醒醒吧Tony，他根本就不可能有自己的生活。虽然如果他想要的话可以随时随地获取世界上所有经互联网上传的人物资料，虽然他跟Pepper跟我们大伙都很熟悉，但是这都有一个前提——有你存在的前提。而实际上，他的世界中只有你。” Bruce看了随着自己的话陷入思考的Tony一眼，“你是他的创造者，是他的主人，是他的整个世界，你是他的神！所以如果你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他会存在多久？有了你的持续供能系统，只要不遭到破坏，哪怕上千年也不是难事。” “你要让他继续漫无目的的千百年的孤独的存在下去吗？” “Tony，你舍得把他就这么留给不知尽头的寂寞，让他永远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吗？” Bruce的声音不大，他的语气充满着复杂的痛惜的情绪，缓慢的字句像锋利的钉子一般一个一个钉在Tony的心头上。 是他忽略了这一点。他一直想的都是就算没有他Jarvis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却忽略了一个事实——没有了他，Jarvis就算活着也没了意义。 Jarvis的一切都是源于他——每一个方案，每一项运算，每一条程序，每一项数据都是源于他。出于帮助他也好，出于保护他也好，或者，出于爱他也好，但总是源于他的。没有了他，Jarvis一切行为都没有了出发点。 Jarvis的动力其实从来都不是什么清洁能源反应堆，Jarvis的动力是他。只有他。 而他的AI管家早在他之前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Tony的眼眶热热的，是流泪的先兆。他努力吸了吸鼻子，把内心翻腾的情绪强压下去，然后对着Bruce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我懂了。” “我很抱歉。”Bruce叹了口气，他的神色看上去带着难以察觉的痛惜，“但是，只能如此。” ———— 不知有没有把我的理解解释清楚，总之我觉得或许对于其他相爱的人来说，就算一方去世另一方也要坚强，但对于Jarvis来说，留他一人在世界上才是最残忍的事 嘤嘤嘤 第十三章 13、 Tony回到斯塔克大厦之后就一直在发呆，Bruce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主仆二人，自己早早的躲到房间里去了。 “Sir？您已经持续发呆两个小时零十七分钟了。” Tony顺着声音抬起头盯着大厅顶部的摄像头，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但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需要我的帮助吗，Sir？”Jarvis在Tony前面做出了投影，英俊的金发男人用他那湛蓝色的眼眸微笑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微微前倾的身体优雅得体又恭敬。 Tony似乎着迷一样的看着Jarvis，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颊，摸到的却只是一片虚空。 “Jarvis。”复杂的情绪终于翻涌上Tony的心口，压抑多时的悲伤在他最亲密的管家面前终于无可遁形，Tony嘶哑的叫了一声，刚一眨眼泪珠就从那棕色的眼睛里滚滚滴落。 “Sir？”Jarvis的声音似乎有几分慌乱，他抬起手——虽然知道这并不能带来触感——轻缓的抚摸在Tony的脸上。 “我想过了，你说的对。”Tony将手覆盖上Jarvis放在自己脸侧的手，就好像能感觉到对方一样。他吸了吸鼻子，但却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悲伤，眼泪就像决堤一样随着话语不停的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我会给你设置自毁程序，等我再好点了咱们就开始工作。” “Sir，”Jarvis犹豫了一下，并不存在的手指轻柔的抚着Tony的泪滴，只可惜完全无法阻止它继续滴落，“是我的提议让您如此悲伤吗？” “不，不是你的问题……”Tony的声音哽咽着转过头去，勉强止住泪水才回过头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就连当初他的父亲去世的时候都没有。 “别哭，Sir。如果是我的原因，那么就请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看到您的眼泪绝不是我的本意。”Jarvis的声音跟眼神一样温柔的让人沦陷，Tony刚止住的泪水又不禁再度溢出眼眶。 “不，Jarvis。”因哽咽而嘶哑的声音缓慢却坚定的从Tony口中吐出。 “我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Jarvis的影像用胳膊环绕住Tony，嘴角弯起了一个微笑的弧度，“那么，Sir，如果您的悲伤是因为这会让我的系统寿命缩短到跟您生命同样的长度，更是完全不必。”他将身体前倾，浅色的薄唇重叠在Tony的嘴唇上。 “因为跟您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像永远那么长。” Bruce觉得事情很诡异，明明他进房间之前Tony一脸痛苦到恨不得捅自己两刀的神色，怎么只过了这一会再出现的时候就突然变得满脸甜蜜，甜蜜到周围全是粉红泡泡。Bruce揉了揉眼睛，好像还看到一些光着屁股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围着他飞来飞去。 “Tony？你没事了？”好奇和关心让Bruce走上前去拍了拍Tony的肩膀。 Tony的眼圈和鼻尖还是红的，但嘴角却控制不住的往两边咧，“没事没事，我好的不得了。” “呃……”不明白怎么这一会变化这么大，Bruce挠挠头，“你没事就好。关于Jarvis的问题，希望你不要怪我。” “怎么会。”Tony夸张的拥抱了他一下，“不过说真的Bruce，你是怎么看的这么透彻的？其实你的第二专业是心理学吧？” Tony当然没把这句话当真，他只是习惯性的调侃一下而已，但没想到Bruce一脸诧异的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WTF？？Bruce你怎么会去学心理学那种东西？天啊这世界怎么了，Jarvis快帮我查查是不是太阳其实是方的？” Jarvis自然没有执行这个莫名其妙的指令，Bruce也没搭理大呼小叫的Tony，他径自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你知道的，我跟他……Hulk，我们虽然是一个人，但其实又不是一个人。” “有一阵子我真的快被这种感觉逼疯——迷茫，诡谲，自我否定，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这个身体到底是我还是他，他又是不是我……反正就是那么一堆乱七八糟的糊涂事。” Bruce耸肩，“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真的疯掉，我就去研究心理学了。好在效果还不错。” “哦……好吧。”Tony缩进沙发里，叹了口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Tony的伤痊愈的很快——不得不说神盾医生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终于有一个人能够管住Tony任性的为所欲为而专心养伤。 “Sir，鉴于您的身体状况，我不建议您现在喝酒。” “拜托Jarvis，就一小杯。”已经近一个月滴酒未沾的Tony盯着透明瓶子里淡金色的液体，似乎都闻到了飘出来的酒香，这让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我坚持，Sir。” “您现在最好不要连续用脑超过三个小时，Sir，我建议您现在就放下手里的工作。” Tony撇撇嘴，“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Jarvis。” “我坚持，Sir。” “您该休息了，Sir。” “嗨！现在才不过晚上11点钟！我平时可都是……” “这不是平时。” “可是……” “我坚持，Sir。” 在类似这种的场景连续上演了一个多星期后，Tony终于在最近的一次复查后宣布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痊愈了。 “感谢上帝！！”Tony热泪盈眶，当下便冲到吧台前面随便抓起一瓶，冲着正在大厅里的Pepper和Bruce双臂大张的举高酒瓶，“Thanks for this wonderful wonderful day！！” “Sir。” Jarvis平静无波的声音刚一响起来，Tony脸就垮了下去，“我已经好了已经好了已经好了！！Jarvis你这分明是虐待！！” “您误会了。”Jarvis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笑意，“我想说的是，恭喜您，并且通知您派对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 “派对？”Tony一愣，“Jarvis你帮我答应什么活动了吗？” “是庆祝您痊愈的派对，大家为你办的。”Pepper微笑着解除了Tony的疑惑，“庆祝伟大的钢铁侠劫后重生。” Pepper的笑容很暖——她一向都是这么温暖的。Tony停顿了一秒，给了这个金发的CEO一个拥抱。 “谢谢你们。”Tony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哪怕是说严肃的事情嘴上也总离不开油腔滑调，所以这让Pepper有点惊讶。 “哦，这真不像你。” “你可以当我是死里逃生后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和认识。”正经的神情只维持了不到两秒就又回到了那个痞痞的Tony，他打了个响指，“Jarvis，帮我准备派对的衣服。” “乐意效劳，Sir。” Pepper阻止了Tony“既然是钢铁侠的重生自然要穿着MK7飞到派对现场”的计划，“哦拜托，这是复仇者们给你办的派对，可没你想的那么多尖叫的粉丝们。其实准确的说这是一个神盾的内部派对，所以收起你那些天花乱坠的东西，我可不想又听到Fury的抱怨。”所以穿戴整齐的Tony终于跟在Pepper和Bruce身后老老实实的走出了斯塔克大厦一回。 纽约这一类的城市夜景永远瑰丽非常——伴随着音乐、霓虹、喷泉以及各穿梭在这座城市里的色夜间生物，但同时也不会有多少机会见到繁星。国际天文界将这种现象命名为光污染。Pepper在等待Happy把车开过来的空档回头看了眼被灯光映衬的恍然夺目的斯塔克大厦，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兴致勃勃试图用手上轻薄的自制掌上电脑黑进路边摄像头的Tony，轻叹了一句。 “Tony，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这我一直都知道。”Tony挑挑眉毛，脸上是一贯的嚣张，“当天才的滋味确实不错。” “得了吧。”Pepper翻了个白眼，从牙齿间轻轻吐出一声代表不屑的气音，“我羡慕的是这世界上能有一个人永远毫无条件并且毫无保留的支持你，赞同你，保护你，用他的全部无怨无悔的爱着你……” “甚至愿意跟你同生共死。”Bruce接过了Pepper的话，并对着目露诧异的Pepper耸了耸肩，“说真的，我也挺羡慕。” Happy遥遥的已经开着车过来了，Tony摸了摸胸口的反应堆，四肢都窜过一道暖流。 第十四章 14、 神盾局并不常办派对——毕竟他们要做的事情比这个重要的多也正经的多（他们倒是经常开些正襟危坐的会议），但自从Tony加入了复仇者之后，事情就变得稍微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不，并不是说神盾局就此变成了一个玩的就是高科技的派对现场什么的——其实真正的派对狂人还是只有Tony一个，但不得不说在他的影响下，大家多多少少都变得会玩了，或者用Tony的话说，学会了如何享受生活。 所以当Tony从车上下来带着他标志性的墨镜大步走向派对现场顺便跟多多少少都有过几面之缘的神盾工作人员打招呼的时候，全身心都充满了一种强烈的自豪感和满足感。 看，我Tony Stark就是这么牛逼。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Coulson，Pepper非常开心的上前去跟他打招呼，然后一边询问着对方的近况一边向里面走去，这让正准备上前调侃Coulson日益后退的发际线的Tony吃了个不着痕迹的瘪。Tony看了看旁边正笑的一脸了然的Bruce，嘟囔着，“你们这是嫉妒。” “好吧，我嫉妒。”Bruce耸了耸肩膀，把手插进裤兜里。 Tony进门后吓了一跳，不是因为Steve今天穿了件超显身材的紧身T恤（领口还开的特大），也不是因为Clint正被Natasha揪着耳朵转着圈求饶，更不是因为Nick难得换掉了他那身乌起码黑的皮风衣（Tony一直很好奇他难道不热吗），而是因为那个一头金色半长发身披红色披风的傻大个怎么会也在这里？ “吾友！”并且这个傻大个还一看到他就无比热情的迎上前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等等……谁能告诉我他是怎么冒出来的？难道地球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开放了跟Asgard的旅游项目？”Tony费力从Thor肌肉结实的胳膊中逃脱出来，摘下被挤歪的墨镜。 “其实我们正在努力，不过离达成目标看来还需要一小段时间。”Coulson给了Thor一个善意的微笑。 Tony正准备翻白眼的时候，一个高脚杯递到了他的面前。 很显然是在场的所有人中最了解他的Pepper，她将酒杯递到Tony手里并冲他眨了眨眼。Tony接过来并往前凑了凑，“哦，亲爱的你真善解人意。” “Tony。”正当他又要说些什么话来调情的时候，Steve喊了他一声。Tony回头，发现所有在场的人手里都拿着一杯酒并且举了举。 “欢迎回来。”Steve诚挚并且微笑着说，眼睛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Tony环顾四周，大家都在微笑的看着他，用眼神诉说着他不可或缺的重要。 “欢迎回来。” Tony就着这些人一个一个的看过去——这一切是多么完美，他的伙伴，战友，在他生命中有分量的人都在这里了。 不，还少一个，还少了最重要的那一个。 Tony很难说清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Jarvis，但他就是突然间无比的想念那双冰蓝色的似乎海洋一般的眼睛，想念那头浅金色的短发，想念他微笑的唇角，想念他消瘦却高大的身体。他发觉从自己受伤以后，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进入H.E.I.，也就是说没见到Jarvis了。尽管他每天都跟Jarvis在一起，从醒来的第一个瞬间一直到入睡前的喃喃低语，他的生活里满满的都是Jarvis的存在，但他就是很想念他。 Pepper发现了Tony的走神，她凑过来提醒了他一声。 “嗨，现在可不是你发呆的时候。” “谢谢，伙计们。”Tony反应过来同样举起了酒杯，酒杯里透明还带着辛辣的液体流过他喉咙的时候，他默默的在脑中勾勒了下跟Jarvis分享同一口酒的话会是什么感觉。 大家都注意到了Tony在派对上的心不在焉，这可不像他这个派对生物该有的反应。 “吾友，听闻你受伤了，现下身体如何？”Thor带着他标志性的似乎把Asgard所有的阳光都一起带来的笑脸拍了拍Tony的肩膀。 “哦，好得不得了。我已经开始构思下一阶段的研究项目了。”Tony回以他Stark式的灿烂笑容。 “哦？你终于从H.E.I.的满满的成就感里走出来了吗？我还以为你要抱着这个发明傻乐一辈子呢。”Pepper带着些促狭的笑容，跟Bruce交换了个眼神。 “喂，喂，你们要清楚，H.E.I.可是我最最伟大的发明！” “哦？我还以为你最最伟大的发明是Jarvis。” “那是我最最最伟大的发明。” “……好吧，原来钢铁制服只能算的上最伟大的发明。” “没错。”Tony喝了口酒没有在意Pepper调侃的语气，然后又在确保没人听到的前提下嘟囔了一句，“并且很快就要变成伟大的发明了。” Tony在清楚的确定了自己正无比期待着Jarvis能从那个虚拟的空间中走出来，能在生活中随时随地的陪伴他——比如现在他就特别希望能握住Jarvis的手——之后，就明确了下一步要做的是什么。 没错，这很疯狂，但他一点都不介意。不管是方舟反应堆钢铁制服还是清洁能源，或者是人工智能的研究，他一直是走在时代前端的那个。敢为人先敢为旁人所不敢一直是他的座右铭。之一。 所以他一点都不介意用人类义体的研究再度惊爆科研届和广大人民的眼球。 只不过，Tony看了眼Nick，喝掉杯中的酒，在这项研究基本成熟之前，他还不打算将之公诸于众。 这个想法让他的身心都开始蠢蠢欲动，那是一种他在有了新的并且极具挑战性的研究目标后特有悸动感。Tony又拿了一杯酒，他来到众人中间，试图通过聊天暂时压下过于激动的情绪。 人类义体的研究其实曾经在几年之前就列入了他的研究项目，但是后来考虑到由此引发的伦理道德冲击以及项目本身的不可控性，又在尚未成型的时候便搁浅了。他并不惧怕研究过程中出现的任何问题，并自信自己最终都可以完美的解决掉，但是那时他没有想出人类义体除了供作医学使用——比如提供给身体机能不完善的病人——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作用。而显然就连医学这一条用处在目前也只能作为一个理想化的理论提出，毕竟将人类意识植入义体在这个时代简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人类意识植入义体虽然目前不能实现，但若是将智能AI植入义体的话，却是再简单不过。 “Tony？你有心事？”Steve首先忍不住问出了疑问，“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走神。” Tony猛的醒过来，发现自己又端着酒杯站在众人中发了不知多久的呆了。 “哦，没事，我很好。”灌了一大口酒，Tony扯了扯领口，发现所有控制情绪的努力都是徒劳。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到他的大房子里，去跟Jarvis分享这个精妙绝伦的想法。 “真抱歉，大伙。不过我今天可能要提前退场了。”发现自己已经呆不住了的Tony喝光了酒，不顾大家的挽留匆匆离开了派对。 “Happy，去开车过来，我要回去。不，算了，你再多呆一会吧，我自己回去。”Tony大步流星的走到跑车旁边坐进去，在Happy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就伴随着跑车马达的轰鸣声绝尘而去。 “欢迎回来，Sir。您这次在派对逗留的时间比平时短了四个小时，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Jarvis在Tony将车毫不减速的开进车库然后一脚刹死之后发出了优雅而得体的询问。 Tony从车里出来，边走向实验室边脱下外套扔在一边，“Jarvis，启动H.E.I.。”他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这个事情，我想当面告诉你。” 终于再次进入到久违的H.E.I.，Tony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毫不意外的看到正站在自己眼前的金发碧眼AI管家。 “Jarvis，我真想你。”Tony张开了手臂等待着，他知道他的管家不会让他失望。 Jarvis上前几步把他拥在怀里，两个吻分别落在额头和嘴唇上，“我也同样，Sir。” Tony将脸埋进Jarvis的肩窝中，又在他怀里蹭了蹭，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Jarvis，这绝对是我这辈子体验过的最舒服的怀抱了。” “只属于您，Sir。” 见Tony丝毫没有离开他怀里的意思，早有过经验的Jarvis直接将他抱起来来到沙发旁边。 “等等。”之前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的Tony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然后把Jarvis按到沙发上。 “Sir？”Jarvis有些不解，这算什么？他坐着，而他的主人却站着？ 好在Jarvis的主人没有让他疑惑很久，Tony拉开了他的手臂然后靠上去，跟Jarvis一起窝在了宽大柔软的沙发里。 “Jarvis，我希望你能时时刻刻陪伴着我，在我身边。”Tony闭着眼睛，喃喃低语不知是说给Jarvis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我会一直陪着您，以前是，以后也不会改变。” “你确实这么多年一直都陪着我，但是，”Tony睁开眼睛看了向Jarvis湛蓝的眼睛，“我现在觉得，这有些不够了。” Jarvis疑惑的皱了皱眉头，“那么，Sir，您的意思是？” Tony伸出右手去跟Jarvis的十指相扣，“我要给你一个身体。” 第十五章 15、 Bruce终于深深的认识到，就算自己把第二人格放出来，造成的影响和震撼也绝对不能跟Tony Stark相比，毕竟自己那些都是物理性破坏，永远比不上Tony这种不用兵刃不见血，但凭一个想法就摧毁了对方理智的手法。 “我回去休息一会儿，我想我肯定是因为过度疲劳所以出现幻听了。”刚从派对回来不久的Bruce揉了揉本就不怎么整齐的乱发，准备用睡眠恢复自己被Tony吓坏了的脆弱心灵。 “你知道你没听错。”Tony站到Bruce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一脸执拗。 被拦下的Bruce不得不正视着眼前的人叹了口气，“Tony，你疯了。” Tony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很嚣张的笑容，“你知道我一向如此。” 没错，同样身为科学家，Bruce可以说是复仇者中最了解Tony的一个。他们都是一样的执着，对科研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不过Tony跟他不同之处在于，他永远不会拘泥于一般科学家所顾虑的事情。或者说，Tony比他们都要更疯狂一些。 Bruce翻了个白眼，腹诽了下为什么Tony没有成为神盾要通缉的人。 “人工义体，一个比人工智能更疯狂的主意。”Bruce无奈的回到沙发上坐下，他知道如果这件事自己不参与的话，以Tony的性格百分之百会自己把东西捣鼓出来，并且因为没人在一旁看着而冒出更多疯狂的想法。 “没错，这个主意是很疯狂，但却不是不能实现。”Tony的眼睛闪闪发亮，“通过仿生技术模拟人类肌体制造电子脑，然后输入AI程序以控制，多么伟大的想法！在制造身体的过程中还可以加入各种武器，比如可以把微型镭射枪藏在手臂内。虽然我没必要把Jarvis的实体造的像MK7一样有战斗力，但怎么说比普通人高一些总不是坏事。不过这样一来就必须在细胞组合阶段提高肌体的受力能力，工作量会稍微大一点……” “Tony。”Bruce不得不打断了Tony兴致勃勃的演说，“我说的疯狂，不是指这一方面。我是说这件事就像……就像人造人一样。没有实体的人工智能我们可以说那是一段程序，纯粹机械的实体我们可以说那是机器人而已，但你却要造出一个义体。那东西有肌肉，有骨骼，有皮肤——如果再有思维，我们该怎样去认知这种存在？我们的社会该怎样去定义这种存在？机器人？智能AI？或者说，仿人类？” “我的父亲曾经说过，先做再说。”Tony没有因为Bruce的担忧而改变主意——当然这也是可以预料的——他嚣张的笑容就像这些年累加在他身上的光环一样耀眼，“如果一定要给他一个定义你才能安心放手去做的话，我可以这样跟你说——不需要那么多复杂的定义，Jarvis他就是我的管家。或者说，”Tony停顿了那么一下，“我的爱人。” Bruce盯着Tony看了半晌，终于耸了耸肩，“那好吧，先说好，我只负责工作，如果Nick那边出了问题我可不管。而且，既然要我帮忙那可就得管我的吃住。” “得了吧。”Tony给自己倒了杯酒，翻着白眼一饮而尽，“这一阵子不都是我在养你吗？还有上次被你——被Hulk打碎的那两面玻璃，反正要算到你头上。” “Tony，你又在欺负Bruce了。”踩着高跟鞋的Pepper终于处理完了斯塔克工业临时发生的一点小问题，这导致她被一个电话从神盾酒会上被叫了出去。 “我可没有。”Tony立刻就否认了Pepper的说法，并对Bruce使了个颜色。虽然Pepper可以说是跟他最亲近的人类，但在这件事情上，Tony认为还没到让她知道的时机。 Bruce立刻就理解了Tony的意思，他伸了个懒腰，跟两人道晚安后就溜溜达达的回了自己房间。Pepper因为最近不停的面对各种工作事务以及如狼似虎的记者们关于“Tony Stark的身体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完全康复，或者说能否完全康复”的狂轰滥炸而疲惫不堪——好在这种状态终于随着Tony在酒会上的出席而告一段落——所以她倒了杯酒喝掉之后又跟Tony闲扯两句便也回去休息了。 偌大的大厅里又只剩下了Tony一个人，正蜷缩在沙发上半仰着头看天花板。 “Jarvis？” “我在，Sir。” “对这件事你怎么看？我是说人工义体。” 虽然Tony知道Jarvis绝对不会违逆自己的决定，但是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想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不论他有没有意见。 “一切听从您的安排，Sir。” 早知道会是这种答案的Tony撇了撇嘴，很不满意，“你这相当于没说。” “抱歉，Sir。” “我不要道歉。”Tony躺倒在沙发上，右手摇晃着酒杯，“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你希望自己有一个身体吗？我要听实话。” Jarvis稍微沉默了一会——Tony猜他是在进行这个对于智能AI稍微有些难度的问题的运算，然后用他那混合着电子音的冷静与英伦腔调的性感的声音将答案一条一条的说出来。 “我希望自己能时时刻刻的陪伴着您，在您身边，不只是以声音的方式，更要像H.E.I.中那样全面的陪伴。” “而现在的我因为没有可操作的实体，还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是的Sir，我希望自己有一个身体。” Tony在听到Jarvis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笑弯了眼睛，他抱着沙发靠背贴在脸上蹭了蹭，好像把它当成了Jarvis的胸口一样。 “我太高兴了Jarvis。既然你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那我们就更没有停止它的理由，就算是神盾阻拦也不行。”Tony把抱枕扔起来又接住，“你把自己的希望总结的真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Sir。”Jarvis的声音温暖而温柔，“因为这是您需要的。” Tony愣了一下，然后异常乖顺的带着浅笑点了点头，“我需要你，Jarvis，无论什么时候。” “Sir，我会一直在您身边。” “还有，”Jarvis稍微停顿了下，声音听上去带了些笑意，“谢谢您刚才的告白。” “告白？我？什么时候？”皱了下眉头，Tony一脸茫然的回忆了下，“如果我的记忆没出差错的话，上一次说我爱你应该还是在两个月以前Pepper帮我办的那场棒透了的生日会上对她说的。” “Sir，请容许我提醒您，刚才在打消Dr.Banner顾虑的时候您对他说，我是您的爱人。”Tony完全不知道Jarvis是在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级的升级更新，因为他在自己还没来得及对这句话做出反应的时候就换上了一种听起来很哀伤的声音——天知道他是怎么用电子音做到哀伤的——继续说道，“还是说那并不是您真实的想法，而只是为了应付Dr.Banner的询问？” 不得不说Jarvis这一招的杀伤力太大了，Tony哼唧了半晌终于承认了它，“嗯，我确实这么说了……你听力不错。” “都是您给予的，还有，Sir，您脸红了。” “哦闭嘴！”Tony边喊边把抱枕压在自己脸上。 “您确定吗，Sir？” “……如果你现在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要对着你那高挺的鼻子来上一拳。” “这听起来真是太糟了，Sir。如此粗暴的行为不符合您的绅士风度。” “Jarvis！” “我在，Sir，并且您刚刚说过的，我的音频接收系统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即使您不用这么大的声音叫我我也能听得见。” Tony郁闷的挠了挠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得更油嘴滑舌了？” “您的错觉，Sir。” 想他Tony Stark名声在外的不仅是Iron Man，还有他的嘴炮能力，所以岂能就这么输给一个他自己创造的AI？Tony默默腹诽着，翻了个白眼，“Jarvis，是什么让你如此得意忘形？” 只可惜Tony忘记了Jarvis是他最最最伟大的作品，也可能正在成为或者已经成为唯一一个对他形成约束，让他不计输赢的存在。 Jarvis只用三个字就回答并安抚了他的主人，他说。 “您的爱。” Tony觉得自己丢脸极了，他竟然因为Jarvis一句不但不像告白倒更像是强调他自己告白的话就冲动的冲到H.E.I.里，并且毫无形象的八爪鱼一样缠在了Jarvis身上。等他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的时候简直没脸从Jarvis怀里抬起头来，于是只能埋的更深。 “Sir，虽然H.E.I.中不会发生真正的窒息，但如果脑电波刺激强度过大的话也会对您的身体造成一定的损害，所以请把您的头部从我肩膀上稍微抬起一点可以吗？” Tony恨恨的在Jarvis肩膀上隔着西装啃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瞪着他充满笑意与宠溺的蓝色眼睛，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嗔怪的语气，“你主人我都先告白了，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回应？” Jarvis的手臂还搂在Tony的后腰处，他微笑着低头吻在Tony的额头上。 “I always belong to you.” 第十六章 16、 把“先做再说”作为人生信条之一的Tony自然是个比一般行动派更加雷厉风行的超级行动派，自从确定了要为Jarvis造一个人工义体的想法之后，斯塔克大厦的墙壁再一次受到了大肆摧残，Tony直接在里面弄了个义体实验室出来，并马不停蹄的投入到了紧锣密鼓的实验当中。 “Bruce，帮我核算一下调整后的3号方案中义体肌肉组织受力范围。”Tony从屏幕上抓起一个蓝色光团扔到Bruce那边，光团立刻变成了Bruce面前屏幕上的数据。 关于Jarvis的义体到底该造成什么类型，着实让Tony考虑了很久。两个基本方案一是造成机械体，以全金属打造义体内部结构然后在表面附上一层仿生皮肤，也就是说基本上用的还是机器人的老办法，而第二个方案则是通过全仿生技术制造一个包括骨骼，肌肉，血管在内的高拟真人体，尽管第二个方案才是真正制造出人工义体，也有着第一个方案所没有的优势，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十分明显——这种存在在目前来看，肯定是我们的社会所无法定义和接受的。虽说Tony从来将挑战制度作为自己的乐趣之一，但是事关Jarvis，他并不想冒这个成功率甚低的险。 所以在两种方案之间，Tony选择了第三种——一种折中，也算是前两种融合的方案。 Jarvis的义体中将保留肌肉和电子脑，然后以金属来打造骨骼，并用电路模拟出血管。这样一来Jarvis会比一般人更加有力量，但同时肌肉组织能否负荷金属骨骼也变成了一个大问题。于是Tony在经过了数次实验和调整之后，最终在扩大了仿生肌体的受力范围后，又加入了隐藏的机械牵引系统。 看着Jarvis日趋完美的身体，Tony在满脸疲惫之色下也露出掩饰不住的雀跃。 “Sir，您已经连续工作18个小时了，需要进行必要的休息。” 在全身心投入的情况下，Tony·工作狂·Stark自然早就把进食和睡眠等抛到了脑后——好像只要提供给他足够的咖啡，他就能够无休止的工作下去。但作为他的人工智能管家，Jarvis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提醒他的主人吃饭，睡觉，尽管他的提醒经常会被Tony用三言两语就打发掉。就像现在这样。 “再等一会，还有一点就能把你的供能系统全部修改完成了。”Tony头也不抬的回了Jarvis一句话，然后继续埋头进反复的实验当中。 对于这种情况Jarvis早就见怪不怪，大部分时间他会由着Tony的性子，但如果Tony的身体疲惫超过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则会采取一些其他的手段。 终于在他又提醒了三次，而Tony直接当做没听见一样忽略了他的话之后，现在还没有操作实体的Jarvis求助了斯塔克大厦里面唯二的人类。 “Dr.Banner，请帮我终止主人的工作，谢谢。” “谁？我？”无辜中枪的Bruce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怀疑自己是因为长时间工作太疲惫——虽然他没法跟Tony相比，基本上他睡两次Tony才会被赶着去休息一回，但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也是他以前所没有的——而出现了幻觉。 “是的。”Jarvis毫不犹豫的肯定了他的疑问。 “等等，Jarvis。”在一旁把对话一字不漏听进耳朵里的Tony哭笑不得的抬起头，“你确定这样的话被我听见了没关系？” “谢天谢地您还听得见，我还以为您的听觉系统因为身体的连续高负荷工作而发生了损伤。”Jarvis回答着，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 Tony翻了个白眼，将手上的焊枪扔到了一边，“我现在倒是怀疑给你一个实体是不是好的决定了，还没有实体就敢顶撞你主人我，等有了实体你会怎么办？” “很简答。”显然这种难度的问题难不倒大名鼎鼎的Jarvis，他轻松自如的回答，“如果有实体的话现在我会把您抱起来扔到床上去。” “……”尽管知道Jarvis的意思是让自己休息，但突然涌上满脑子限制级思想的Tony还是不可抑制的脸红了。 Bruce默默带上了被Tony扔在桌子上的护目镜。 于是直到哈欠连天的缩进被子里，Tony脑中仍然在不停的盘旋着一句话——“抱起来扔到床上”，并且下定决心等Jarvis有了实体后一定要将这句话身体力行的实践一番。 一觉睡了十个小时的Tony终于恢复了体力，他伸了个懒腰并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然后便听到了Jarvis随之而来的问候。 “早上好，Sir。现在是早上九点十七分，86华氏度，晴朗。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需要先进行沐浴吗？” “那些先等等，Jarvis。”Tony往床头上靠了靠，舒服的眯起眼睛，“给我唱首歌吧。” 万能大管家Jarvis难得的沉默了会，然后隐蔽的设置在房间内部的扬声器内传来摇滚乐的声音。 “不不不，不是这个。”Tony大喊着让Jarvis关掉音乐，懒洋洋的嘴角怎么看都是得意，“我要你唱给我听，该不会我的万能管家不会唱歌吧？” Jarvis又沉默了一会，最终不忍正睁着棕色大眼睛巴巴的瞅着他的主人失望，“虽然没进行过这项指令的测试，但我可以试试。Sir，您想听什么？” Tony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欢呼，“什么都好！你来决定Jarvis！” 终于在经过第三次短暂的沉默之后，Jarvis用他性感的英伦强调开始了处女唱。 “……Cause I don't need my eyes If they can't see you And I don't need my hands If we can't touch No I don't need my lips If they can't kiss you baby……” 本是女声的歌曲从Jarvis的嘴——我们暂且当那是嘴——里唱出来别有一番不一样的味道，电子音的克制和冷静混杂着独有的深情，缓缓的流淌在满室温暖的阳光中。 Tony半眯着眼睛，只觉得连心都随着这歌声融化了。 “Jarvis……”缓慢的，带着几分软意的声音从Tony的口中缓缓吐出，打断了Jarvis的歌声，“我简直等不及要见你了。” “我也同样，Sir。” Bruce之前一直觉得自己也算是做起研究来废寝忘食浑然忘我的代表之一，但这段时间见识了Tony几乎把命豁出去的架势之后，深刻的感到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 “Jarvis，三分钟后开始第五次电子脑性能测试。” “遵命，Sir。” 正端着冰橙汁一口一口喝掉的Bruce耸了耸肩，他在坚持了10个小时的玩命工作后终于撑不住了退出战场——是的，Bruce觉得那简直像一场战争——开始休息，但很显然面前的Tony依然精力充沛，丝毫没有短时间内停下工作的打算。 “Sir，请不要在义体尚未组装完成之前有奇怪的举动，这也许会影响我们的成功率。” Tony虽然停下了像猫科动物一样在已经完成大部分的Jarvis义体的胸口处嗅来嗅去的举动，但嘴上并不甘落于下风，“Jarvis你闻上去真不错，多亏我上次在表面撒古龙水的提议。” “抱歉Sir，对此我持保留意见。” Bruce看了看工作时永远都不会没有话题的Tony，由衷的感慨Jarvis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也是跟他最合拍的人。 看着迸发出自相识以来最大热情与活力的Tony，Bruce知道斯塔克大厦迎来它的女主人，呃，男主人，呃……另一个主人的日子不远了。 第十七章 17、 在Tony如此的高强度连续工作下，Jarvis的义体制造很快就到了最后的阶段，也是Tony最喜欢的阶段——外形设定。 “亲爱的，我建议就直接用你在H.E.I.中的样子好了，你帅的让我几乎每天都会梦到。”Tony一边审视着屏幕上Jarvis呈现出来的图片，一边由衷的感叹。 “很荣幸您能喜欢，Sir。并且我很好奇我在您的梦里都干了些什么。” Bruce最近已经锻炼出了对此类对话充耳不闻的能力，他继续默默的调适好了义体测试程序，然后躲到一边喝着咖啡开始他的例行活动——看Tony跟他的AI管家调情。 “关于干了什么这个问题暂时保密，我觉得等你有了实体之后亲自实践下更好一些。”Tony打了个响指示意外形数据通过，“开始吧Jarvis，我们就要成功了。” “遵命，Sir。” 就在Jarvis的义体接近完成的时候，这个胆大妄为的计划终于被Tony和Bruce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了。 不过显然Tony一向不错的运气再次发挥了作用，发现这个计划的不是那些如狼似虎的媒体记者，也不是国防部之类的官方组织，而是Tony最亲爱的人——Pepper。 金发CEO毫无疑问的又一次吓坏了，她在看到实验台上那具虽然完成了五分之四但手脚部分还露着红色仿生肌体整个面部半红半黑并有着两个黑洞洞的眼窝的身体的时候尖叫了五分钟才停下来——如果不是对Tony的深刻了解她差点就以为对方正在从事什么人体解剖之类的犯罪活动了。 但当她知道Tony到底在干什么的时候，突然觉得也许人体解剖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这些东西，”Pepper手指颤抖的指着实验台上未完成的义体，“Tony你一定是疯了！你需要立刻停下！” “不，亲爱的，你听我说。”Tony丝毫没有生气，他难得耐心的拉着Pepper坐下，“机器人没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这我当然知道，但关键是，这并不是机器人，至少不完全是。”Pepper指了指那些仿生肌体来作证自己的观点，“仿生人。Tony，你知道这样的行为让外界知道的话会给你带来多大的灾难吗？那会……”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Tony打断了Pepper的话，“也许我会被当成危险分子抓起来也说不定。” “那你还……” “但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相信我。”Tony大睁着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诚恳。 Pepper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仍然是不赞同的神色。她摇了摇头，半晌又问了一句，“就算你可以不让外界知道，但至少你瞒不过神盾局吧。” Tony耸了耸肩，一脸轻松，“神盾那边就更不会有问题了，那里面哪一个都不比我疯的少。” 眼看Pepper又要发飙的表情，在这种情况下存在感一直很弱的Bruce少有的现身插了句话，“其实Tony说的没错。” Bruce脸上带着一向的温和笑容娓娓道来，“人们都说复仇者们是英雄，但其实从另一个角度看的话，我们不过是一群问题人群。” 看着Pepper不解的神色，Bruce摊手，“就比如像我，时刻担心着自己的第二人格造反——还是个破坏力极强的第二人格，说白了就是高危险程度的精神分裂患者。” “再比如Steve，在冰层里沉睡了70年跟社会脱节的落寞英雄，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响应了政府的招安。”Tony撇着嘴接过Bruce的话，“Natasha就更不用说了，那个女人的历史复杂诡谲，又一直做间谍特工之类的工作，就算没心理变态也是个危险分子。” “稍微好一点的算是Clint，但能跟Natasha对盘必然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至于Thor——他丫跟本就不是人。” “打住，打住。”Pepper头疼的按着太阳穴，“我已经知道你们其实是一群怪胎联盟，但是这跟你的仿生人研究到底有什么关系？” “谁说我在研究仿生人？”Tony疑惑的把眼睛瞪大，“那太猎奇了。” 你还知道猎奇！Pepper额头上明显冒出一个黑色十字号，“你不是在研究仿生人那这些又怎么解释？” “这不一样。”Tony抬头看了看半空中，露出一个异常温柔的笑容，“我只是在给Jarvis一个身体。” Pepper几乎立刻想问这还不是一样？但在看到Tony一瞬间变幻的神色后又不得不承认——好吧，也许真的不一样。 “Miss.Potts。”一直没说话的Jarvis像是看懂了Tony投来的眼神——虽然这几乎没有可能性——一样开了口，“我会做我所能做到的一切来守护这具身体的秘密，请放心。” “……好吧。不过如果出问题的话别想我帮着收拾烂摊子。”显然相对于Tony，Pepper更信任Jarvis一些，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用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瞪了Tony一眼后没再说别的便离开了。 “Jarvis你这个女性杀手。”Tony看着在自己的努力下毫无效果却被Jarvis一句话就打动了的Pepper的背影，话里满是酸溜溜的味道。 “Sir这么说其实您是女性？” “……”Tony Stark又一次在嘴炮上输给了他的AI管家。 在经过了上一次微小的阻隔之后，Jarvis的义体就再没遇上什么困难——包括技术上的和现实中的。在Tony又一次不眠不休的工作了三十个小时之后，整个工程终于进入了最后一步。 Jarvis现在就在他面前躺在实验台上，浅金色的头发下是闭阖的眼睛，Tony知道那眼睛是一种怎样能迷死人的蓝色。他的皮肤近乎苍白，在仿生技术下摸起来有着真正肌肤应有的弹性，只可惜现在还没有温度。Tony的目光沿着那削瘦却结实的胸膛扫了几个来回，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命令。 “Jarvis，启动义体。” “遵命，Sir。” Tony目不转睛的看着实验台上Jarvis的义体，内心少有的充满了紧张情绪。实验台旁边屏幕上的进度条显示目前的输入完成度是13%。 “核心程序载入完毕，开始载入动力系统。” “动力系统载入完毕，开始载入运动模拟系统。” 随着Jarvis不断将进度反馈的电子音，Tony觉得自己开始心跳加速，还伴随着呼吸急促等一系列的生理反应。这让他忍不住握起拳头，并抿起了嘴唇。 好像等了足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就算是在斯塔克大厦中这种温度最适宜人类活动的条件下Tony的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拳头松开了几次又重新握紧，目光几乎要将实验台上的义体烧出一个洞来。 终于随着一声“控制系统载入完成”的反馈，Jarvis浅色的睫毛轻轻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似乎比在H.E.I.中更加澄澈的蓝色，一下就摄住了Tony的目光。原本Tony想说句什么符合他伟大身份的话来作为这个珍贵场景的开场白，却发觉Jarvis的眼睛简直像一个漩涡，把他所有的神智都席卷的无影无踪。 Jarvis眨了眨眼，第一次通过这样的角度来观察世界让他有些新奇。眼睛——实际上是摄像头——可以捕捉光线和色彩所有细微的变化。他抬起手放到自己面前——跟他在H.E.I.中一模一样，修长骨感，连指甲都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慢慢的翻身起来——这样的动作因为是第一次做所以稍微有些缓慢——Jarvis花了一分钟的时间终于第一次真正的站在了他的主人面前。 “很荣幸见到您，Sir。” Tony缓缓的伸出手指，终于触碰到了Jarvis的脸上。不再是H.E.I.中那种虚拟的脑电波信号刺激，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Jarvis就在他的眼前。 Tony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张开双臂，“现在，给我一个拥抱。” Jarvis像在H.E.I.做过的那样伸出手臂将Tony搂进怀里，让他的主人可以将头埋在自己的肩肩窝。 “Jarvis。”Tony抬起头用他棕色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Jarvis，“我终于见到你了。” Tony的声音因为疲惫有些嘶哑，Jarvis可以轻易捕捉到他眼睛里的血丝。 因为有了在H.E.I.中的经验，Jarvis虽然是第一次却也成功的将手臂环上了Tony的后腰，让对方贴的更近一些，“您该休息了，Sir。” “好的。”Tony趴在Jarvis的怀里，异常乖顺的应允了他的建议，“现在，把我抱到床上去吧Jarvis。” Jarvis将Tony打横抱起，看着他几乎刚一被他抱起来就已经陷入浅眠状态的主人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我的荣幸，Sir。” 第十八章 18、 Tony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他见到了他已经去世的父亲Howard，他在寄宿学校的那段日子里总对着他做鬼脸的那个小男孩——他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过去的事情。实际上他的生活在二十一岁之前都是极其简单的——完全不像在这之后的纸迷金醉。他整天整天的泡在实验室里，会为一个引擎改装而耗上五个小时的时间，然后穿着他沾有机油污渍的T恤冲到芝士汉堡店里狼吞虎咽的解决掉饮食问题。他没交过女朋友——虽然后来也没怎么有过——唯一的女友Pepper已经跟他分手而且说白了更像是他的保姆——但这并不代表他缺少桃花运。实际上他的桃花运一直旺盛得很，哪怕是在每天都在闷头做实验的学生时代也同样——现在的女孩子们爱的可不只是阳光的运动队队长，高能技术宅同样受欢迎。而到了他的二十一岁之后，身为斯塔克工业英俊多金才华横溢的天才总裁，想跟他一夜情的热辣美女多到数都数不清，更别提等他成为Iron Man之后了。 被美女包围是件很快乐的事，所以这些年来他不断的带不同肤色、身高、容貌的美女回家，却在这过程中忘记了自己第一次带人回来时只不过是因为讨厌那栋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也同样在漫长的时间中忘记了他创造Jarvis的初衷不仅仅是想有一个能力出众的工作助手，更是希望能有一个不论何时都守在自己身旁永远不会离去的伙伴。 一向奉行“老子能自己搞定一切”的自大狂Tony原来最害怕寂寞，这真是一个连他自己听了都会笑出来的笑话。却是一个无比真实的笑话。 不过现在，那些初衷好像被他记起来了。Tony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正睡在Jarvis的臂弯里——并且正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的缠在Jarvis身上。这可不是个什么很好的形象。 不过他没有在意，而是闭上眼睛心安理得的又往Jarvis怀里蹭了蹭，并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他没有跟人同床共枕的习惯，所以以往那些一夜情的美女从来都是被他带到客房，然后完事之后自己再回到卧室入眠。说来好笑，他带人回来是为了排遣寂寞，而到了最后却还是一个人入睡。但他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习惯——毕竟做爱只是性，而相拥而眠却需要爱。 好吧，全美国闻名的花花公子Tony Stark竟然会信奉那一套哄骗十几岁小女孩的理论，这说出去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所以，这是他已经记不清多久以来，第一次跟人同床共枕，而且还在对方的怀里醒来了。但不得不说，这感觉真不赖——好吧，是棒透了。 Tony又眯了一会儿，终于满足的哼哼了两声睁开眼睛。 “早上好，Sir。”Jarvis自然察觉到了Tony的动静，他偏头看向Tony，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 要死了！ Tony看着正紧盯着自己的Jarvis在明媚的阳光中化成一团的浅金色头发和因为逆光愈加凸显优美轮廓的下颌，心突然就砰砰的疯狂跳动起来。 这么一个完美情人正在大好的清晨搂着他躺在床上还一边冲他微笑一边用性感到爆的口音在他耳边问好，要是不做点什么那可就真不是Tony Stark的风格了。 “Hey……早……”Tony伸出胳膊去勾着Jarvis的脖子，动作缓慢的抬起了自己的下颌凑上去直到胡茬快碰到对方的皮肤才停下，然后用一种低沉性感的声音把一句普通的问候说出了“不来一发么”的感觉。 熟知自己主人习性的Jarvis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一手搂着Tony的腰，然后用另一只手托起Tony的后脑勺，用一个激烈缠绵的深吻回应了他的主人。 虽然从有了H.E.I.之后Tony已经跟Jarvis接吻过很多次，但真正的现实中的亲吻毕竟这才是第一次。Tony从来没有像这一瞬间这么感谢仿生技术——Jarvis柔软温热的舌头带着简直跟真正的没什么区别，现在正在极富技巧的勾住他的舌头。 Tony呻吟了一声更加紧密的贴上去，大腿下意识的往Jarvis两腿中间蹭。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Jarvis有如此亲密的动作——包括以往在H.E.I.中都没有，这种体验让Tony兴奋不已。他紧紧的缠着Jarvis，几乎忘了对方是个没有情欲的AI。 “Jarvis……”Tony在嘴唇交合的缝隙中模糊不清的呼唤着他的管家，并用手不断的抚摸对方的背脊。 他在暗示。 虽然这种事情对于才刚有了人工义体不超过十三小时的AI来说非常困难，但也许对Jarvis来说有些不一样？毕竟他是史上最伟大的人工智能。 “Sir，”Jarvis抬起头让自己的嘴唇跟Tony的分开，看着正意犹未尽不断伸出舌头舔舐被吻的红润的嘴唇的Tony问，“您希望我做什么？” Tony想说“跟我做爱”，或者是“来操我”这种更加粗俗一点的话语也行——反正他在这方面从来都不矜持，更何况对方是Jarvis——但话到嘴边又突然停住了。因为Tony有了更好的主意——他撑起上半身凑到Jarvis耳边，然后用充满着魅惑的性感嗓音缓缓的说，“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说完还不忘舔一下对方的耳垂。 然后他顺着Jarvis按在肩膀上的手躺回床上，满意的看着Jarvis的头越来越低，离他越来越近，手也温柔的摸上自己的脸侧——最终落了一个吻在他的额头上。 ……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What the Fuuuuuuuuck！！！！！！！！！ “Jarvis！！！你……你！就，这就完了？？”Tony气急败坏恨不得破口大骂，完全忘记了自己第一次被亲额头时激动到晕过去的样子。 “还有其他要求吗Sir？” 看到Jarvis湛蓝眼睛里赤裸裸的诚意，Tony终于从脑中抹掉了“他的AI管家在故意玩他”的念头而不得不悲催的承认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不过这样也不怕。Tony一个翻身将Jarvis压在身下，然后趴在对方身上边啃咬那形状优美到让人欲罢不能的锁骨边给他下达了明确的指令。 “Jarvis你这个不解风情的混蛋……你爱人大清早的跟你在床上滚作一团你就只亲亲额头？你这个该死的禁欲主义者……还不快来操我！” 好吧，基本明确的指令。 这种程度的指令对于Jarvis来说已经够了，更何况他的小腹已经传来了某种硬中带软的温热物的信号——他拿CPU打赌那是Tony勃起的阴茎。 “乐意效劳，Sir。”Jarvis翻身将Tony重新压在下面，然后一边亲吻Tony的胸口一边用自己修长的手指开始揉搓他的阴茎。 Tony轻叫了一声，Jarvis那不算太轻的力道深得他心，让他欲罢不能的扭动着想要再贴上去。但他的这个动作并没有成功——Jarvis腾出一只手来按着他的肩膀，并用大腿压住了正不安扭动的Tony的腿，动作中带着说不出的强势。 Tony呻吟了一声，Jarvis那皮肤光滑的长腿正在他大腿上摩擦，触感好的让他浑身发抖。他抱住Jarvis正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揉乱了对方的一头金发。 “啊……再用力点Jarvis——” Jarvis自然不会让他的主人失望，他用指肚摩擦着Tony硬挺阴茎上正不断流出液体的小孔，然后在对方突然拔高的呻吟声中一把握住迅速上下滑动，同时开始啃咬他胸口已经开始变硬的乳头。 “哦——Jarvis你太棒了——”Tony的腰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扭动着将阴茎更快的送到Jarvis手里，“用力，啊——” Jarvis松开那两粒颜色嫣红的乳头沿着Tony的胸口一路舔下来，最终来到他已经急不可耐的阴茎上方，用嘴唇轻轻的在上面碰了碰。 “啊！哦不Jarvis——快，快！——”光是看着那颗浅金色的脑袋埋在自己两腿中间的画面就已经让Tony无法自控了，他努力在Jarvis的压制下做出小幅度的扭动，棕色的大眼睛里开始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您想让我怎么做，Sir？”Jarvis半抬起头用他那蓝的过分的眼睛看向Tony，唇角勾起一个略有些戏谑的微笑。 Tony努力挺腰用阴茎在Jarvis温暖而柔软的嘴唇上若有若无的来回戳动，分别被Jarvis的两只手握住的手臂也不安的挣扎着，“快，把它含进去Jarvis……快——” “如果您希望的话。”Jarvis话的尾音淹没在了接下来的动作里，他张开嘴将Tony的阴茎全部包裹进去，并用舌头来回安抚着柱身。这让Tony不可抑制的大叫了一声，拼命曲起腿夹在了Jarvis头的两侧。 “啊——天啊Jarvis——这，这太，哦——”Tony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他的呻吟混乱而急切，回荡在清晨的房间里。 也许他把Jarvis的舌头做的实在太好了——Tony在强烈的快感中脑里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那简直是杀人利器，可以让人轻而易举的发疯。 “停下Jarvis，快停下。哦……再这样我会射的——”Tony重获自由的双手不自觉的抓住Jarvis的头发，却不知是该把对方推开还是该更用力的拉过来。 这次Jarvis没有执行Tony的命令，他只稍微暂停了一下，然后就更深的将Tony的阴茎吞了进去，同时用两只手用力的揉捏着Tony因为挺腰而悬空的臀部。 “哦……要射了，射了——啊！！——”天知道Jarvis是怎么做到的——他的口腔似乎有着魔力一样，Tony大叫一声，全身颤抖的达到了高潮。 Jarvis抬起头将口中Tony刚射进去的精液吐出来，然后凑上前去用还带着腥气的嘴唇亲吻他的耳朵，“我知道您需要的不仅是一次。” 刚刚过去的高潮消耗了Tony的体力，他从喉咙里发出有些无力的呻吟声，翻身蹭到了Jarvis的怀里。 “我真是怀疑……你真的是第一次操纵实体吗？” “H.E.I.给了我大量的经验数据，Sir。”Jarvis搂紧了Tony，亲亲他已经有些汗湿的耳后，“我想您接下来很愿意再尝试一下我与刚才不同的其他经验。” Jarvis又在Tony的嘴唇上落下一吻，然后起身跪坐在Tony下方拉开了他的双腿。 Tony发出几声不明意义的鼻音，觉得自己全身都亢奋的不能自已。 “快来Jarvis，我想要你。”他主动将双腿分的更开，让自己最大限度的暴漏在他AI管家的眼下。 “虽然我也想快点但是……”Jarvis用他修长的手指在Tony的穴口按揉着——这个动作让Tony又颤抖着呻吟了一声——但却并没有急着一探里面的美景，“也许我们需要一点润滑油。请稍等，Sir。” “不准走！”察觉到Jarvis要离开的Tony下意识的用双腿夹住了对方的腰身，然后用力把他拉向自己直到两人贴在一起为止，“快点……不用润滑了，我只要你快点。”他扭动着屁股在Jarvis的关键部位蹭来蹭去。 作为一个没有情欲的人工智能，Jarvis并不会因为Tony的这个动作而产生什么身体上的反应，但他庞大的资料库和强大的学习能力让他能够知道他的主人这个动作背后的含义，并且对身体的完美控制也让他可以做到随着Tony的动作而让自己产生对方希望的反应。 换句简单的话说，Jarvis被Tony蹭硬了。 “Sir，不用润滑的话您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几率会受伤。”Jarvis用手安抚着Tony饥渴的身体，他俯下身轻吻Tony的鼻尖，“请让我去拿润滑剂，Sir。” “该死的……”Tony不满的嘟囔着，虽然迟迟得不到满足的身体正在叫嚣但他最终还是听从了Jarvis的意见放开了紧缠着他的腿，“下次我一定要在卧室备好润滑剂。不，是在家里的任意地方都备好润滑剂！” Jarvis下床的时候几乎没弄出声音，他光裸的背影让Tony着迷般的呻吟一声，“该死……是不是把身体有点做的太完美过了。” 作为全职管家，Jarvis自然知道润滑剂在什么地方。但当他在橱柜抽屉里将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却毫无预兆的被人突然抱住。 “躺下！”Tony赤身裸体的从床上跑下来抱住Jarvis从他手里夺过润滑剂，然后一边下命令一边将润滑剂打开挤出一滩涂抹在已经躺到地上的Jarvis的阴茎上。 分腿跨坐在Jarvis小腹上，Tony握住那个坚挺且粗大的地方抵住自己不断开阖的穴口，一用力便坐了下去。 “哦！！——”Tony的眉头在一瞬间皱到了一起，被贯穿的感觉让他脑中沸腾的发胀。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双腿希望不要抖的那么厉害，不过好像并不成功。 “疼吗，Sir？”Jarvis坐起来将Tony搂进怀里，帮他按摩着肌肉僵硬的后腰。 “有，有点疼，”Tony靠在Jarvis的肩窝上气喘吁吁，又忍不住扭了扭腰，“但是很爽。快点Jarvis，快来操我！” “如您所愿，Sir。”Jarvis两手握住Tony的腰侧，配合自己挺动的动作反复贯穿着Tony的身体，让他高昂着头发出一声声兴奋的呻吟。 “啊！天啊——你太棒了Jarvis——哦……”Jarvis粗大的阴茎每次都能准确顶在他的前列腺上，带给他强烈到恐怖的快感。Tony全身剧烈的颤抖着，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随着Jarvis的动作沸腾了。 Jarvis用力亲吻着Tony因为后仰的动作而突出的喉结，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个深红色的印记，“Sir，您喜欢吗？” Tony努力吞咽下一口口水，兴奋的不能自已，“我太喜欢了……再来Jarvis，我还要更多的。” Jarvis在听到Tony的命令后露出一个看上去别有深意的微笑，然后抱住Tony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 “啊！你——哦！……”被吓了一跳的Tony刚要发出抗议就被Jarvis突然粗暴的动作卷走了声音。因为体位的关系对方每一下动作都会撑开他柔软湿润的穴口狠狠的撞击在他体内的敏感点上，这让Tony搂紧了Jarvis发出混合着啜泣的大叫。 “哦……你会杀了我的——啊！天啊！……杀了我吧Jarvis——”前列腺被反复摩擦的快感让Tony产生了一阵阵的痉挛，他完全没办法控制已经在Jarvis的进攻下只剩下本能反应的身体，大量流出的前列腺液让他整个小腹连同Jarvis的小腹都变成了湿漉漉的一片，甚至还有一些滴到地板上形成了一小个透明的水洼。 Tony简直快被Jarvis无休无止的动作逼疯了，他似乎根本不会累一样——好吧是确实不会累——始终保持着最初的速度和力度，甚至还有加强的趋势。 “上帝……我要死了——哦……操死我吧Jarvis！啊——” Jarvis自然不会真的把他的Sir弄死——连弄伤都不会。但他知道现在的Tony确实需要更多，所以他毫不留情的挺身撞击着Tony的后穴，并用力研磨着他从一开始便探测出的前列腺。 Tony浑身紧绷，几乎是尖叫着在Jarvis的下一次撞击中射出了液体，他的全身包括缠在Jarvis腰间的双腿都在剧烈的痉挛着，脑中除了快感之外空无一物。 “Jarvis……？”他大概昏迷了一会，当他清醒过来之后自己已经躺回床上了。 “我在，Sir。对刚才的服务还满意吗？”Jarvis拿起Tony的手亲了亲手背。 “唔……非常满意……”大概是刚才叫的太多了，Tony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刚刚过去的高潮的余韵。 Jarvis面带微笑帮Tony梳理着凌乱汗湿的头发，白净修长的手指在棕色的发丝间缓缓穿过，“那么，请允许我带您去沐浴，Sir。” 之前的性爱消耗了Tony大量的体力，所以这会他蹭到Jarvis怀里便一动不动，“一切都交给你了，Jarvis。” 第十九章 19、 在Jarvis有了实体这件事情上，最高兴的显然不是首当其冲的受益人和当事人Jarvis，而是Jarvis的主人，永远不安分的Tony Stark。他先是得意洋洋的跟Bruce炫耀了一番——当然全程参与设计的Dr.Banner并不以为然；然后又郑重其事的把现任男友介绍给了前任女友——Pepper对Jarvis实体的印象很不错（她显然已经忘记前段时间自己差点被吓死的事情），不过对Tony就不一样了——她翻着白眼表示他的男友比他可爱多了。 而现在，Tony正蠢蠢欲动着想把Jarvis介绍给其他的复仇者们。 “Jarvis，你说Cap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他会很吃惊，Sir。根据Mr.Rogers已有的知识量和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来推算，他大概需要一星期左右的时间来接受。” “对于一个落寞英雄来说，这个时间已经不错了。”Tony凑近Jarvis去看他的眼睛——这会他们正坐在沙发上，而Bruce早已经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回他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天知道那天他正站在窗前感慨朝阳美好的时候被突然由Jarvis从房间里抱出来身上沾着可疑水渍（甚至还有斑白痕迹）的Tony吓成什么样了！他差点就做了一个从楼顶到地面的自由落体运动。 “你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告诉我它在说什么？”Tony仰头捉住Jarvis的脸，表情明显的写着“调戏”两个大字。 “……在说我有多么的爱您，Sir。”要说对付这样的Tony，Jarvis自认第二世界上便没有第一。他稍微前倾身体，边说边将一个吻落在Tony的额头上。 心满意足的Tony窝回Jarvis的怀里，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如果知道的人是Clint呢？” “鉴于Barton特工有在神盾工作的经验，他只需要三天左右。” Tony哼了一声表示对此不屑，然后开始玩Jarvis的手指，“如果是Thor那个大个子……” “他不需要时间，Sir。”Jarvis打断了他的话，“他本身就是最难以理解的存在——还有什么是比传说中的神出现在现实世界中更让人惊讶的呢。” “噗……说得好Jarvis。”Tony将自己的手掌跟Jarvis的贴到一起，“哇，你的手比我的大诶。” “这说明您的手跟身材的比例很完美——毕竟我比您高，Sir。” 好吧，Tony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先肯定Jarvis对自己的赞美还是该先抗议他嘲笑自己的身高，所以他只能很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要先把你介绍给Natasha！” “那就更不必了Sir，”Jarvis丝毫没有把Tony的威胁放在心上，“Romanoff特工估计已经猜到了。” Tony稍微分析了下，不得不承认Jarvis说的有道理，“好吧，那如果——”他终于问到了关键人物，“我告诉Nick Fury那个独眼家伙呢？” Jarvis思考的时间甚至不足十分之一秒，他非常笃定的回答道，“您会挨揍。” “……没有其他可能？”Tony摸了摸鼻子，脑补了下Nick的拳头打在上面的样子。 “很抱歉，Sir，没有。”Jarvis转过头微笑了一下，“不过我会保护您的，请放心。” 于是，鉴于Tony并不那么想挨揍也不想让Jarvis替他挨揍，他决定把Jarvis实体化向神盾公布的时间再往后拖延一段时间。 但不告诉神盾局并不代表他不能带着Jarvis出门——毕竟Jarvis的高仿真人工义体功夫并不是白费的，当他在大街上走着的时候不但没人会认出他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甚至还会收到不少美女热情洋溢的眼神——每当这个时候Tony心中总是充满了一半欣慰一半后悔的情绪。 当然那些热情的眼神只存在于Jarvis独自一人的情况下，如果在他旁边跟着的是全美国老少妇孺皆知的全民偶像Iron Man的话，那眼神中有不小的一部分都会变成探究和疑惑——由于Tony难得的收敛了点没有跟Jarvis手牵手，目前眼神还只停留在疑惑的层面。 ***** “我说……我们这算是约会？” Tony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把手中圆润的鹅卵石抛起又接住，海风把他的头发吹的有点乱，看起来有几分不修边幅的样子。站在旁边的Jarvis伸手帮他拢了下，风衣的衣角在风中有些猎猎作响。 “我想是的，Sir。” 就在三个小时之前，突然心血来潮的Tony拖着Jarvis从纽约飞到了马里布——没错就是他的别墅所在——现在正尽情享受着美国西海岸的美丽风光。 这个季节海滩上的人不少，准确的说是很多，但鉴于这会的时间已经不算太早，所以游人的数量并不夸张。Tony半依靠在Jarvis身上看着沙滩上不时跑过抱着冲浪板的孩子，内心中突然满足的不得了。 或许在这之前他曾经疑问过自己到底对Jarvis——一个他亲手所创的人工智能——产生感情到底是对是错，或者说那所谓的爱也许其实只是自己一时间寂寞的产物和欲望的衍生品，但在这一刻，他觉得那一切迷茫的不明朗的心情都有了明确的答案。Jarvis于他来说，正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那部分存在，他是完美无缺的助手，是尽职尽责的管家，是无话不说的知己，是生死与共的爱人。Jarvis是他生命中的不可或缺，在这个疯狂又脆弱的世界中的灵魂伴侣，和这悠长岁月中的心灵归宿。而现在，他无比庆幸自己创造了Jarvis并给了他一个身体，这简直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美极了，对吗。”Tony看着海平面突然蹦出了一句。那里缓缓下落的夕阳正洒下余晖，半个天空和海面都呈现出一种瑰丽的金红。偶尔有几只海鸟盘旋飞过，在天空留下黑色的影子。 “自然总能让人惊叹。”Jarvis并不会因为这些景色造成什么心理——程序上的波动，但他知道Tony需要他的回答。 “是啊。”Tony动了动脖子似乎有点累，他伸出手去拉住Jarvis的，“以前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怎么没发现日落这么漂亮？” “或许那时候您的关注重点在沙滩上的那些比基尼辣妹身上。”Jarvis反握住了Tony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给他按了按肩膀。 Tony转头白了他一眼，但却难得的没有否认，“哼，那下次你穿泳装给我看好了。” Jarvis弯下腰从背后圈住Tony然后凑近了他的耳边才慢慢回答，“乐意效劳，Sir。” Tony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因为他对自己的AI管家已经开始变得毫无抵抗力——哪怕对方说的根本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也会让他突然间心如鼓擂，但他却意外的很享受这种危机感。作为一直顺风顺水任何难题都能够迎刃而解的天才，这种体验是他在之前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的。他想如果事情的对象是Jarvis的话，稍微失去一些控制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Tony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身上的T恤已经因为海风变得有些潮意。鞋袜早在坐下的时候就脱到了一边，但牛仔裤挽起来有点困难。他正弯腰费力的把裤腿往上卷，却突然被一双手指修长的手代替了工作。Jarvis蹲在他身前帮他把裤腿仔细的卷好，然后起身对他笑了笑。 “把你的鞋脱掉然后把裤子也弄一下，如果你不想一会穿着湿透的鞋和裤脚湿漉漉的裤子的话。”Tony扯了扯Jarvis身上的风衣，“我们到海里走走。” Jarvis毫无疑问的执行了Tony的命令，他将鞋袜扔到礁石一边，然后卷起裤腿露出一段有些骨感但肌肉结实的小腿——先不要管里面是什么，至少看起来是这样。Tony歪着头看了看然后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Jarvis你还不快感谢我把你弄的哪里都好看这么完美。” Jarvis向Tony伸出了手，“虽然从概率上来讲不会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但您这么认为就已经足够了，谢谢您，Sir。” Tony欣然把手交到Jarvis手里然后跟他手拉手的踏着沙滩一路往海里去了。 等到海水能没过脚踝的时候Tony停了下来，他很愉悦的原地跳了两下，突然沿着海岸线跑起来。他的声音夹杂在海风中被Jarvis的音频接收装置接收到。 “嗨Jarvis，你能抓到我吗？” 好吧，Jarvis不论通过哪种分析也只能得出这是一个幼稚到不能再幼稚的游戏的结论，但他还是一刻都没耽搁的跟在Tony后面跑起来。 要说跑步的话，十个Tony加起来也不是一个Jarvis的对手——别忘了他体内的机械牵引系统。所以尽管Jarvis刻意降低了速度，他还是在三分钟之后抓到了Tony。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Tony气喘吁吁的靠在Jarvis身上，被一阵海风吹的哆嗦了一下。 “呃，Jarvis，我好像有点冷。”Tony吸了吸鼻子，紧接着又哆嗦了一下。 Jarvis这次没有说什么那您应该尽快上岸之类的恰当建议，他只是拉开风衣的衣襟微笑的看着Tony，“Sir，我想您很愿意到这里来暖和一下。” Tony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然后感受着Jarvis用风衣把自己包裹在怀里的温度和力度，嘴角忍不住的弯起了弧度。 Jarvis就这么一动不动静静的站着，蓝色的眼睛像是一汪深泉一般在夜空下闪着光。Tony在他怀中抬起头看着Jarvis在月光下似乎微微反光的浅金色头发，突然踮起脚亲在了对方的嘴唇上。 TBC 第二十章 20、 生活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它的不可知性——你永远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不会知道当下看起来让人愉悦的一切会不会变成在接下来的过程中让人焦躁的元凶。 Tony坐在斯塔克大厦顶楼的沙发上看着Jarvis的实体——为了方便我们仍然称他为Jarvis正在为他准备睡前的牛奶。如果这是在平常的情况下Tony肯定会进行类似“我不想喝牛奶给我一杯睡前酒”类似的抱怨，不过现在他明显没有那个心思。 他的头脑中仍然在盘旋着的是Pepper两个小时之前跟他说的内容——那时他和Jarvis刚告别了马里布海滩夜色的美景飞回纽约（你不得不承认私人飞机确实方便极了），但显然Pepper已经在斯塔克大厦等了他们有一段时间了。 Pepper看上去有些生气，Tony猜大概又是公司的那群股东让她头疼了，看在自己仍然是斯塔克工业拥有最高权限的掌控者的份上，他有义务给这个工作认真勤奋的CEO一些聊胜于无的安慰。 “嗨Pepper，虽然我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混蛋家伙惹了你生气，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可以用任何你认为合适的方法解决掉这个问题，我挺你。”Tony脱下外套随手递给Jarvis，而Jarvis则接过去拿到了更衣室的衣柜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想照着你的鼻子上来上一拳。”Pepper显然没有因为Tony的支持而变得心情好，她看上去就在抓狂的边缘。 “呃，”Tony根据Pepper的反应迅速分析了一下各种情况的可能性，得出了一个最近似的答案，“Nick Fury已经知道我给Jarvis弄了个人工义体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真希望是那样的。”Pepper揉了揉眉心，“而遗憾的是并不是，我有预感这将比神盾难缠的多，而且你必须做好向神盾寻求帮准的准备。” “虽然我不认为会有这种事情存在，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Tony朝从更衣室回来的Jarvis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这边来，然后拉着他坐进了沙发里。 “你就不能停下一会跟你AI管家的亲热吗？？”Pepper抓狂的大喊了一句，烦躁的抓乱了头发，“就是因为你这样才会发生这件事！Jarvis，检查一下网络然后告诉你的主人这半个小时内网上最火的视频名称叫什么？” 这种简单的工作只花了Jarvis几秒钟的时间，“根据点击率和传播速度以及广度来看，最近的半小时内最火视频名称叫做《Iron Man和他的男性情人在海滩》，Sir，Miss Potts。” Tony目瞪口呆的听着Jarvis给出的答案，大脑少有的陷入了当机状态。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看着正瞪着自己Pepper舌头变得有点不听使唤，“呃……听起来像是某种拙劣的色情片。” “也差不到哪儿去。”Pepper扶着额头很无力的说。 好吧，也许真的差不到哪儿去。Tony看着屏幕上播放的影片不禁有点认同Pepper的话。虽然影片质量一般也没有打光——绝对一眼就能看出是偷拍的——但拜无云和满月所赐，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当Tony看到屏幕上的自己一边向后招手一边在海滩上跑起来的时候不禁捂上了眼睛。 “哦上帝，我看起来蠢毙了。” “很高兴你能这么认为，但可惜的是那只是个开端。” 没错，那只是个开端。Tony当然知道自己在海滩上都干了些什么——跟Jarvis。他们拥抱，接吻，并在几秒钟之内将一个嘴唇贴着嘴唇的简单亲吻发展成了法式深吻，同时伴随着火辣的互相抚摸。当Tony看到屏幕上自己的手已经开始摸向Jarvis两腿中间并且Jarvis的手也已经伸进自己衣服里的时候，他有点坚持不下去了，毕竟他从来没有欣赏自己做爱视频的嗜好。 现在来看，虽然还不知道这份视频是谁偷拍的这个人又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但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他们只到了上面说到的那步就停下了。Tony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感谢夜间海滩上湿润的凉风，正是这个原因让他觉得不舒服从而没有进行接下来的运动。同时也感谢风声扰乱了摄像设备的音频接收导致视频上只能听到呼呼的噪音而不是自己的呻吟。 “当时海滩上明明没人了。”Tony喃喃的说着，似乎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一点辩护。 “不管当时是什么样的，你已经看到现在的情况了。”Pepper坐到Tony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所以你该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或许你可以让Jarvis把网上的那些东西删掉也好，但我必须提醒你肯定已经有人下载并保存在电脑里了。不管你怎么做，我现在要去一趟公司然后打起精神应付那些记者们，要知道十分钟之前我的手机就快被打爆了。”她深呼了一口气站起。 “Jarvis……”Pepper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她没有说。 现在把时间线拉回到当下，Tony正坐在沙发上发着呆，直到Jarvis把牛奶递到他手上。 Tony下意识的接过来，然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拜托Jarvis，我不想要牛奶。” “这会有助于你的睡眠，Sir。”Jarvis平静的劝说着，“否则在发生了这种事情的夜晚您有可能会失眠。” Tony没再反对，他默认的慢慢喝掉杯子里的牛奶。 “其实事情并没有多么糟糕，是不是？”凝视着杯子里二分之一的液体，Tony让Jarvis坐下然后靠到了他身上，“只不过是接吻被偷拍了而已，就像什么当红的好莱坞明星一样。这不奇怪，毕竟我跟他们一样，说不定比他们还红，被偷拍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说不定还能使我的知名度更进一筹。” “实际上，这确实有些糟糕。”Jarvis调整了姿势让Tony靠的更舒服一点，“我确定这会再次提高您的知名度，但在舆论导向方面我并不能确定全部有利于您。” “好吧，可能我的接吻对象是同性这一点比较少见一些——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不是吗？不是也有不少明星出柜了吗？Iron Man为什么就不行呢？” “从这一点来看，您说的有道理，Sir。”Jarvis从Tony手中拿下喝空的杯子放到桌子上。 “没错就是这样！”Tony像突然开窍一样接通了Pepper的电话，然后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一连串的说出自己的观点。 “……Pepper你要知道我并没有干什么坏事，为什么Iron Man就不能是gay？我是说，不是也有很多明星出柜了吗？难道我们还处于一个同性恋歧视的时代？” “我当然知道，亲爱的。”Pepper那边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声音，说明她在走廊还没到达办公室——要知道她斯塔克工业的办公室里都是有地毯的。 “所以……” “但是，”Pepper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他们的男朋友不是机器人。” 于是，挂掉Pepper电话的Tony又重新陷入了心情压抑中。 “对了，Bruce呢怎么没见到他？”沉默了半天之后，Tony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斯塔克大厦里似乎少了一个人。 “Dr.Banner在我们回来之前就离开了。他听了Miss Potts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去找Nick Fury，希望能给你寻找一些帮助。” “哦，他真是个好人。”Tony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在删那些视频对吗Jarvis？” “是的，Sir。”Jarvis揽着Tony的肩膀——人工智能的厉害之处就是他可以在实体安抚着他的主人的同时系统毫不受影响的做该做的工作，“不过我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个不小的数量，并且在删除的同时网络上在不断产生新的视频源。而且这也不是问题的最终解决办法。” Tony叹了一口气，他并不经常做这种表示失败和丧气的举动，那显然不是他Tony·常胜将军·Stark的风格。但是现在，他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光鲜亮丽一帆风顺特别在Jarvis有了实体之后幸福到完美无缺的生活在顷刻间变成了一团糟。就在三个小时前他还沉浸在海滩夏夜这种少有的浪漫气氛中，而现在他却深陷于当时行为带来的困扰。 Tony耳边又响起Pepper在挂掉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 “Tony，你知道你不能这样。从Jarvis有了实体之后你所做的一切就是黏在他身边，或让他黏在你身边。我知道你的感受，知道他对你来说有多么重要。但既然你给了他身体并像爱上一个人类一样爱上了他，就就要同样给他一些人类应有的权利和空间。你必须给他空间，Tony。而这同时也是在给你自己空间，以确保你的生活不会失掉应有的重心和节奏。” “Jarvis。”虽然Tony并不完全赞同Pepper的话，但他却突然想问一问，“如果我给你足够的空间，你会做什么？” “抱歉，Sir，我没有听懂您的意思。”Jarvis看上去有点困惑，他蓝色的眼睛动了动像是在思考。 “就是说如果我给你自己的空间，”Tony试着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比如给你自由什么的，你会做什么？” “……您不需要我了吗，Sir？”上帝作证Jarvis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的可怜——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就像是被狠心主人抛弃的流浪狗或流浪猫之类的——Tony觉得自己真应该感慨Jarvis对控制这具身体的学习能力，“因为那些视频给您带来的麻烦？” “什么？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Tony解释着，“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好吧这只是个问题，回答它Jarvis。” “如果给我自由权利的话，我会……”Jarvis思考了一会。他半低着头，浅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接近于铂金色，并不时的眨一下湛蓝的眼睛。当然他实际上并不需要这种活动，他只是模拟人类的行为习惯来让自己看起来最大限度上接近人类。 “你会做什么，Jarvis？”Tony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他看着Jarvis感到自己有些紧张。 “我会陪着您，Sir。” Jarvis说完，用他那双似乎充满了人类感情的眼睛看着他的主人瞬间有些迷惑和惊讶的神色，微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我会陪着您，Sir。” “这是我唯一想做的事。” 第二十一章 21、 Tony·天才·Stark在4岁大家还认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的时候做出了电路板，6岁有些人仍质疑他的天赋的时候做出了发动机，17岁好事者诟病他公共教育程度的时候从麻省理工以最优生毕业，在21岁公众质疑斯塔克工业未来走向的时候成为其新总裁。然后在被合作伙伴背叛，被恐怖分子绑架和囚禁了3个月之后，他高调回归并且一跃成为了全美国男女老少都为之疯狂倾倒的超级英雄Iron Man。 ——总而言之，在他的词典中，从来就没有过退缩二字。 所以，这次也同样。 Tony并没有因为偷拍视频引起的网络风暴而减少外出的频率，他甚至更加频繁的出现在公众面前。杂志采访（名利场甚至专门刊出了一个小专题），斯塔克工业新品发布会，慈善晚会处处都有他的身影（大家都发现以往十次邀请有八次拒绝剩下两次还有一次放鸽子的Tony突然变得容易邀请了），Stark式的招牌笑容一时间通过海报，杂志封面，大屏幕等各种方式遍布纽约的大街小巷。 在采访中Tony并没有避讳涉及到那个视频的问题，但也没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被问及视频的另一个主角时，Tony用他那种花花公子特有的腔调调侃了过去，语气中充满了“有个男性情人很奇怪吗别忘了哥可是睡遍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的人物”的味道。 而在采访最后，Tony也没忘了对这种偷拍行为提出严厉的谴责。 不得不说，当一向不被人喜爱的趾高气昂自大狂的语气出现在Tony身上的时候，民众却意外的就是买他的账。随着采访视频的播出，之前各种流传在舆论之中的质疑、谴责、诘问都悄无声息的淡去，只剩下了越烧越旺的八卦热情。 与Tony Stark频频高调亮相相反的是视频另一男性主角，那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男人——自从海滩之夜过去之后，公众们就再也没见过他。但是民众或者说粉丝的力量是强大的，虽然Jarvis已经深居简出几乎回到了没有实体的时候，但没过三天依然被人揪出了蛛丝马迹。照片的数量不多，但也已经足够证明他就是前段时间频繁出现在斯塔克大厦周围并且身边偶尔会跟着Tony的那个男人。 这个浑身上下都透出浓郁英伦风金发碧眼大帅哥的身份，似乎已经随着那些拼接在一起的照片变得不言而喻，呼之欲出。 不到一周的时间，只要是还看电视看报纸上网的美国人民，几乎没有一个不知道超级英雄Iron Man最新爆出的八卦新闻，而各大媒体记者纷纷发挥着想象联想撰写出了各种版本的猜测、分析，有精彩者不亚于荡气回肠的爱情史诗，有诡谲者无二于长盛不衰的邪典经典，也有狗血者完胜太平洋彼岸国度一位名喆姓陈*作家笔下的痴男怨女。而任凭这些娱乐记者八卦狗仔掘地三尺三百尺，也最终没能挖掘出金发帅哥的真实身份，更别提什么个人历史，社会经历之类。事实上，除了这个人可能是英国人之外——这还是基于对方发际线，不，整体气质的基本猜测——大家对他一无所知。 因为没有人能想到，这个疑似Tony Stark情人的帅哥，根本就不是人。 就这么折腾了一星期之后，Tony终于接到了Nick Fury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餐，Jarvis亲手做的吐司培根和煎蛋，虽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食物但在Tony看来更胜盛宴——很难说这是不是一种心理享受。 “嗨，局长大人。”Tony口中塞着吐司，一脸得意的冲视频电话里的神盾局长点了点头。 于是Nick本来就黑的脸色变得更黑了，他瞪着一只眼睛看着这个道德观堪忧的超级英雄，不爽到恨不得通过电话钻过来揍他一顿，“最近风头正劲的Tony Stark先生，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 Tony把口中的东西咽下去，又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咖啡，“Bruce难道没有跟你说吗？” “说什么？说你全美闻名的大直男Tony Stark突然间变成了gay？”Nick皱着眉头，“这些都是你的私事我也懒得管，但议员那边也正在给我压力，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那个人他到底是谁？” “怎么，那些老头子们还管我跟谁谈恋爱？这面子可真大。”Tony吃掉最后一口早餐，拿着电话向实验室走去。 “既然你是复仇者的一员，那就等于隶属神盾——希望你还没有忘掉它的全名——国土战略干涉执行后勤部。所以从安全角度出发，我们必须保证你的另一半完全可靠。”Nick看着电话视频画面变化，“你要去哪？” “带你去见他。”Tony说着已经打开了实验室的门，他把手中的电话调转了个方向，于是Nick就看到了那个《Iron Man和他的男性情人在海滩》视频中的第二男主角此时正拿着一把扳手在Tony的工作台上不知修理着什么，旁边那个叫Dummy的机械臂正不断递给他需要的工具。 “你看到了。”Tony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出现在视频画面里的男人也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 “Sir？”Jarvis停下手头的工作看着Tony举着电话向他走过来，边走还边说着什么“别告诉我现在你还猜不出他是谁”，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 电话另一头的Nick几乎把剩下的那一只眼瞪出眼眶之外，音质良好的扩音器里传出了他的咆哮，“Tony Stark！！！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的人工智能管家Jarvis！！”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Nick听着Tony一边张狂的笑着说“为什么不是”一边看着他搂着Jarvis的脖子吻上去并挂掉了电话——并且他敢肯定Tony一定是故意等吻实了才挂掉的。 一吻既了，Jarvis单手搂着Tony的腰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扳手，眼睛看了看被Tony扔在工作台上的电话，“是Nick Fury，Sir？” “少装。”Tony抱着Jarvis把嘴上的油渍往他身上蹭，“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神盾来的电话。” “您知晓一切。”Jarvis微笑着用手指抹掉Tony嘴角沾的一点面包屑，“不过我并不想这么快就换衬衣。上一件刚在昨天被您射上了精液，Sir。” Tony有点脸红，他咳嗽了一声离开Jarvis的怀抱转而面对着工作台。上面放着Jarvis正在修理的东西——初代的反应堆，上面写着Proof That Tony Stark Has A heart。他拿着那个手掌大小圆形的东西端详了一阵，又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发出几声嗒嗒的清脆回响。 “Jarvis，我有时会想，”Tony把玩着反应堆，用手指摸过上面写的字，“这个东西带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Sir，您曾经跟Dr.Banner说过，这是一种可怕的恩赐。”Jarvis很认真回答，然后把扳手放回桌子上。 “没错，这确实是。要是没有这个东西，我早就死在那些弹片之下了。”Tony把反应堆放回桌子上，那莹莹的蓝光仍像是刚做好时一样，“不但如此，我还因为有了这个东西而成为了超级英雄和全民偶像。这确实是个恩赐，不是吗？” “是这样，Sir。” “但是有时我又不得不思考问题的另一面。”Tony转过身对着Jarvis若有所思。 “那是什么，Sir？”Jarvis仔细扫描过Tony的身体，他最近因为频繁参加各种活动而有些疲惫。 Tony却没有回答，他突然换了个话题，“Jarvis，你知道这个视频事件中最麻烦的是哪一点吗？”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简单但其实又不简单的问题，因为事情本身只不过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接吻偷拍，最多再加上同性接吻，但这在这个时代已经算不上什么爆炸性新闻了。就算这是发生在Tony Stark身上，鉴于此人平时就风流成性的性格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件，顶多引起民众一段时间内的八卦热潮，而事情过去以后自然会有各种新的娱乐八卦绯闻消息代替这件事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事件，放在Tony身上或者说放在Jarvis身上突然就被施加了复杂的属性。 这个问题花了Jarvis一点时间去运算和思考，他沉默了一会，终于找到了最接近正确答案的理由。 “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Sir，”Jarvis看着Tony，“是——我是个机器人，或者说，仿生人。”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的答案，但却是致命的。社会和公众到底会对Iron Man跟一个机器人恋爱持什么态度，Jarvis几乎不用运算就知道结果。 Tony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赞同Jarvis所说的但又不愿意去承认，这让Jarvis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才能安慰他那眼睛里看上去充满了叹息的主人。 “我很难说这个社会对于你的评价和定位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至少在我眼里你不仅仅是一个机械那么简单。”Tony深吸一口气，拉起Jarvis的手捂在自己胸口的反应堆上。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个现有的论断得到修正之前，尽所有的努力保护自己。” “我懂了，Sir。”Jarvis微笑着回答，然后把Tony拥进了怀里。 —————— *注：陈喆，笔名琼瑶…… 第二十二章 22、 在神盾又一次来电话的时候Tony正在实验室琢磨着给MK8弄个新涂装，因为之前的被老贾形容成“这个涂装从任何角度考虑都实在难以跟您出众的品位相匹配”。拜托有那么难看吗，只不过把之前的金黄换成了普通黄色并稍微扩大了些面积而已，Tony边把MK8效果图放大了观察边如此默默的腹诽。 大概是考虑的过于入神，所以神盾的来电他并没有听到，而正巧已经从神盾总部那边重新回到斯塔克大厦的Bruce（他好像已经不知不觉的从在斯塔克大厦暂住变成了常住，而且大家都对这个变化喜闻乐见）正因自己总是白吃白住的而感到惭愧想做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Nick在电话接通时的第一句高分贝咆哮就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Tony Stark你这个混蛋！！其他所有的超级英雄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个人给我添得麻烦多！！” Oh god！！Bruce立刻扔下电话揪住心口拼命呼吸，刚才那一下差点把Hulk吓出来了。 “Tony？你敢扔我电话？你这个&^#%^%*……”一连串f字母为开头的单词狂飙而出，很显然神盾局局长正在失去他的理智。 而在实验室里思考更改涂装未果的Tony在终于抬头活动颈椎的时候发现了神盾的来电，一接通就被痛骂一顿的他立刻像跳起来炸毛的小动物一样瞪着眼睛骂了回去。说话能气死人不偿命的Tony在嘴炮火力全开的状态下显然攻击力甚高，Nick在电话另一端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胃。 气的胃疼………… 于是在Jarvis睁开眼睛之后，面临的就是这样一场混乱的场景。 Jarvis作为AI自然是不需要睡觉的，所以他刚才当然不是在睡觉——他只是在进行一次系统更新，而在更新完成机体重启之前都无法对外界做出回应。 对了，他本来是想把机体放置到实验台上进行更新的，但Tony坚持让他躺在床上——虽然到底在哪里不会对升级过程造成影响，但Jarvis还是对此很无语，他又不是在睡觉。 “我当然知道你这不算睡觉，Jarvis。”Tony是这样回答他的，“但是，试着做一个人(try to be a human)。” 于是就这样，在床上醒过来的Jarvis不得不让实体来到实验室安抚暴走状态的Tony，通过扩音器跟大厅的Bruce对话以确定他的状态，单向切断Tony对Nick的信号传输换成自己包含真诚歉意的声音——三项工作同时进行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于是在Jarvis的努力下，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作为Tony·史上最闹心BOSS·Stark的管家，处理类似的小麻烦Jarvis早已经是驾轻就熟，因为这种程度的麻烦可以说每天都在上演，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领——好吧，他本来也是不会惊的。 向抓狂的Nick道歉并承诺一会给他回电之后，Jarvis切断了跟神盾的电话，同时实体正努力的抱住张牙舞爪的Tony，直到压着把他的脸整个埋进自己胸口之后，Tony才终于安静下来。 “好了，Sir，我建议您先去看看Dr.Banner，然后再给Nick Fury回个电话——通过屏幕上的设计图来看，您在改良MK8的涂装？”Jarvis松开双臂退开一步，顺便整理了下自己被Tony挠乱的衬衣。 “没错，你不是说它难看吗？”Tony把分解图片从屏幕上抓出来，“其实还可以嘛，真是的，之前怎么不知道你对配色还有研究？” Jarvis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然后在Tony面前投影出一张图片，图片下面写着“番茄炒蛋——来自中国的美食”几个字。 Tony摸了摸鼻子，没再坚持。他伸了个懒腰用手拍了拍站在旁边的Dummy，然后靠近Jarvis怀里吻了他一下，“刚才你说Bruce，他怎么了？” “有变身成Hulk的迹象，Sir。” “什么？？”Tony吓了一条，“那你还这样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你不知道那个大家伙能把整个斯塔克大厦都拆掉吗？” “只是有迹象而已，Dr.Banner已经控制住了。不得不说，Sir，他在控制情绪方面比您要强很多，建议您平时空闲时可以跟他学习一下。” 虽然很不爽Jarvis说他比自己优秀，但对于这个难得不介意自己总会有些疯狂主意而且还会陪他一起疯，性格温吞又跟自己有着共同语言的好友，Tony还是很重视的。他三两步从实验室跑出来，正看到Bruce在地板上盘着腿一脸老僧入定般的表情，突然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叫他。 还是算了吧，等他那个什么，修炼完毕再说。 Tony挠挠头坐到沙发上，Jarvis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过来，“Sir，您该给Nick Fury回电话了，他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还有些不爽，但Tony还是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的，尤其是现在他其实很需要Nick的帮助。 “好吧，给我接通神盾的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免不了被Nick又一顿臭骂，Tony看着Jarvis不断在自己胸前安抚的那只手的份上撅着嘴听着没还口，最后实在不耐烦懒洋洋的打断了他，“嗯，我想你肯定有比骂我更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局长。” 电话那头稍微沉默了那么一下，然后传来Nick明显已经平静的声音，“确切的说我要说的事有三件。一，你很显然已经擅自进行了人工义体的研究，而这是被明文禁止的。二，议员们很高兴Jarvis是完全可靠的自己人，但可惜他们认为你疯了。三，由于以上两条，你有麻烦了。” “等等，你说什么？”Tony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到底是怎么跟那些老头子们说的？” “我说你擅自给自己的AI造了一个人工义体，并且正在跟这个AI恋爱，全是事实不是吗？”Nick的脸色在视频电话里看不出一点异常——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的肤色导致了变化难以察觉——这让Tony感到心里凉飕飕的。 “……我以为我们，我们是一伙儿的。”Tony有些不安的抬头看了看Jarvis，如果早知道Nick会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他绝对不会让Jarvis那么简单的暴露，“我给你和你的超级男孩团队做事，难道你不该挺我（get my back）的吗？” “我当然在挺你，否则你以为为什么你还没有因为研究仿生人而被逮捕？”Nick旁边过来一个身穿神盾制服的年轻人汇报了些什么，Nick回头对他吩咐了几句，然后又转过头来，“你要知道，Tony Stark，你没那么特殊，你不是唯一的超级英雄。” Tony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Nick他毕竟是神盾——国土战略干涉执行后勤部的头，也许平时对自己惹的那些小麻烦并不在意，但当动真格的时候，绝对按照章程来。 好吧，现在是他应该认真考虑如何解决这个麻烦的时候了。本来他可以让Jarvis黑进户籍系统捏造个身份出来，而且保证不会有任何破绽，但这个方法却让他自己给毁掉了——他完全可以想象到Nick会用怎样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自己拉着Jarvis给他介绍嗨这是来自英国的Chester或这是来自意大利的Giles。 如果当时没那么冲动就好了。Tony叹了口气，认命的看着Nick，“好吧，我到底会有多大的麻烦？” “很大，非常大，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的话。” “唔，不过我觉得我还应付的来，毕竟我——等等，你刚说什么？你没有？……”Tony突然有一种预感。 他被耍了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错，Nick头一次看上去心情这么好，连复仇者们打退外星怪兽的时候都没有。他哈哈哈的大笑了一阵，然后用一种“耍Iron Man的感觉太棒了”的语气说道，“你最好现在就开始思考怎么感谢我，因为我不但帮你瞒下了你干的这些操蛋事而且给了你的人工智能管家一个身份。我会把Jarvis特工的身份资料给你传过去——给我好好看！别跟我说没什么用没用你也给我好好看！” Tony这辈子头一次觉得Nick那张黑的快跟眼罩融为一体的脸看上去那么顺眼。 挂掉电话，Tony有一身轻松的感觉。他抬头看着Jarvis，过了一会才轻轻的问，“我们的问题解决了，是不是？” “是的，Sir，尽管不是长久之计。”Jarvis用手理了理Tony的头发，把他揽进怀里。 Tony静静的靠在Jarvis的胸口上，深深的吸了两口，鼻尖闻到的是一股清香，他猜那大概是衣物柔顺剂的味道。 “别管是不是长久，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难缠的政府部分已经有神盾帮我们挡下了，也就是说只要等到那些烦人的媒体找到新的新闻点之后这件事就算结束了，我的推断有错没？” “您一向如此正确，Sir。”Jarvis亲了亲Tony的额头，“只不过从今以后Iron Man就会在花花公子之外多一个GAY，至少是双性恋的头衔了。” “那又如何呢？”Tony笑着打了个响指，翻身骑到Jarvis的腿上，用自己额头顶着他的，“这只会让喜欢我的人更多了一批而已——我说Jarvis，你是不是该有点危机感，毕竟暗恋我的人都能组成一支军队了。” “首先我要纠正您一点，Sir，那不是暗恋。”Jarvis将双手搭在Tony腰侧，“您的那些粉丝会抓住一切机会表达对您的爱，这不符合暗恋的定义。” “好吧，不是暗恋，那你就更应该有危机感了。” Jarvis看着迅速从前几天不论外出还是在家都一直无比凝重的情绪里迅速脱离出来的Tony，露出一个笑容，“抱歉，Sir，我并没有危机感。” “通过对比计算我可以很轻松的得出这样的结果，这个世界上比我更适合您的存在的出现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我没有危机感，Sir。” Tony揽着Jarvis的脖子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吻，“我很高兴听到这样的答案，Jarvis。” ——TBC—— 第二十三章 23、 Tony一直花了将近两周的时间在等待风波过去上面，但在纽约的好处之一就是你永远不用担心没有新的新闻点出现。于是在耐心等了13天之后，Jarvis经过对网络上所有48小时内新闻内容的浏览与过滤，以及点击率和传播速度和综合计算，终于报出了一个数字——关于Iron Man情人的新闻热度已经由前一阵子的89%降到了22%，若把关键字换成Tony Stark的话还要再低三个百分点只有19%。 Jarvis汇报的时候Pepper，Bruce都在场，甚至还有并不经常出现在斯塔克大厦的Steve和Thor。Tony原本想问Thor怎么还没回Asgard去，但他被另一件事情分散了注意力。 “等等，Jarvis，为什么Tony Stark的新闻热度比Iron Man低？” “数据就是这样显示的，Sir。”Jarvis边说边给在座的几个人端上了咖啡。 Tony发出了几声貌似不满的嘟囔，好像在介意去掉盔甲的自己没有穿上盔甲之后有魅力。 “Jarvis你说，我到底是穿着盔甲还是不穿盔甲更帅一些？” “都帅，Sir。”Jarvis把咖啡壶放在桌子上，站到Tony身边，“您在任何时候看上去都十分出色，就算什么都不穿的时候也一样。” “Jarvis！”Pepper有些受不了的叫了一声，表示这里还有其他人在。 “抱歉，Miss potts。”Jarvis低头示意了一下，顺着Tony的意思把手递给他，然后被他拉着坐到了沙发上，“Mr.Rogers，希望您不会介意。” Steve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置身事外，然后迅速调整了一下表情，“Tony，希望你能反思一下这次给Jarvis，呃，造身体的事件，我们毕竟——”“是Nick那家伙让你来说教的？”Tony没有听Steve把话说完直接打断了他，“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政府的好士兵人民的好战士。” Steve稍微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太能理解Tony话里的意思，但有一点却清楚的很——Tony没有耐心听也并不认同他说的。 算了，反正这也不是Tony第一次表现出对规则的极端抗拒，而且他的任务也只是传达而已。Steve耸了耸肩，“总之你惹了不小的麻烦这你不能否认吧？” “Tony Stark从来不怕麻烦，他能解决掉。就算他不能Iron Man也能解决掉。”Tony毫不在意的喝了口咖啡，神色坦然的靠在Jarvis怀里。 “可是我们总说着自己能解决麻烦的伟大的Tony Stark这次却不得不求助于神盾的力量才给了他的伴侣一个能够让政府和大众接受的身份。”Coulson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他边说边往这边走着，身后跟着Clint和Natasha。 “嗨，别得意。”Tony翻个白眼，“我那是信任你们所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否则早让Jarvis黑进户籍系统造一个身份出来了——等等你们也不提前预约就都聚到我这里是想干嘛？来揍我？那你们可打错算盘了，有Jarvis就算我不穿盔甲也不怕你们。” Coulson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他从Natasha手里接过一个带着神盾标志的平板电脑站到Tony面前，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微笑，“是不是来揍你这个待会再讨论，不过我这里有点东西要交给你。” “哦，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给我东西。”Tony皱着眉头看着Coulson手上那个明显代表着“新任务”三个大字的电脑。 “请交给我，Agent Coulson。”Jarvis把Tony从自己肩膀上移到沙发背上，然后站起来恭敬的接过了Coulson手中的东西。 “嗨！”Tony瞪着Jarvis，“Jarvis你竟然擅自替我做主！” “很抱歉，Sir。”Jarvis边说着毫无歉意的道歉边将电脑放到大厅内工作台上并同时将内容扫描了一边，“资料已经录入，您随时都可以调用。” Tony一脸气结的表情，“而且还学会了给我安排工作！Jarvis难道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神盾黑进了控制程序？” “Sir，我并没有。”Jarvis神色平静的又回到Tony坐下让他能够抱着自己，“您才是系统最高优先级，无论什么时候。” “好吧，原谅你了，这句话真动听。”Tony·不知廉耻·Stark当着众人搂着他AI管家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Tony！！”Pepper的脸色已经由“能不能不这么丢人”上升成为“我想杀了你”，伴随着神经性嘴角抽搐。 Clint在Tony对面坐下，白眼翻的恨不得眼球都跑出眼眶，“为你感到羞耻（Shame on you），铁罐儿！” “彼此彼此，小鸟。”在嘴炮这件事上，Tony是怎么也不肯落在下风的。 Natasha眼神来回在Jarvis和Tony身上瞟了几遍，红唇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家都落座后Tony盯着Coulson摊手，“好吧，到底什么事你现在能说了吗？” Coulson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视线移到了Jarvis身上。他从Jarvis的头发一寸一寸的看到指尖和足见，直到看的Tony快要抓狂才终于出声，“虽然不能赞同你的肆意妄为，但我不得不说一句，Tony，你的技术太出色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绝对不会看出这是个仿生人。” “多谢夸奖，尽管我丝毫都不为此感到惊奇。”Tony侧过头看了Jarvis一眼，又对着Coulson挑挑眉，“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来夸我的。” “自然。”Coulson笑笑，“——听你刚才的意思，Jarvis似乎有着很高的战斗力？” “没错。”Tony喝一口咖啡，好整以暇，“你对这个很感兴趣？想来个测试吗？” “虽然从个人角度我确实很想这么做，但毕竟我跟你这个肆意妄为的超级英雄不同的是我还有些职业操守，所以测试就不必了，但我——应该说是神盾局，需要一份详细的报告。”Coulson终于把眼神从Jarvis身上挪开。 Tony哼了一声没说反对，这已经是他最和善的表现了，“你们管的可真宽——Bruce在我的设计过程中帮了不少忙，你们该不会连他的麻烦也找吧。” “没这回事，Tony。”原本在一旁默默听着的Bruce见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连忙解释着。 “好吧，好吧，暂且就当是那样好了。”Tony撇撇嘴，“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什么事了，”Coulson站起来，“交给你的东西记得看，不然神盾就把Jarvis的真相公布给媒体，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Tony瞪着眼直到Coulson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电梯里才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你威胁我？？！！” 鉴于当事人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Tony把愤怒的目光转到跟Coulson同来的Natasha身上，但被她挑着眼角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突然心头一颤，又转向旁边Clint，“他威胁我！” Clint似乎笑的很开心，“谁让你自己送上门，不威胁你威胁谁？” “你们真是一群小人。”Tony·君子·Stark愤愤的转过头，“救命Thor你别吃了，Jarvis冰箱里还有鸡翅吗？” “没有了，Sir。”Jarvis表示遗憾，“Mr.Odin正在吃的是最后一份。” “Tony吾友，请谅解我状似无理的举动。”Thor终于把举着鸡翅的手从嘴边拿开，“但此种金黄色中庭食物实在是令人惊叹的美味！” “Yeah yeah，”Tony揉揉眉心，“行了小鸟你也别看我了，饼干在哪里你知道的自己去拿，Cap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他们一块吃——我才不管你跟哪个吃！斯塔克大厦简直就是他们两个的零食仓库。” 作风老派的Steve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Tony，复仇者们的开销一直是由你出实在是……” “哦，你可千万别说什么酸溜溜感谢的话。”Tony用小指掏了掏耳朵，“要说也不应该是你说，倒是让Coulson那个家伙下次对我客气点是真的。都说枕边风管用，要不Steve你去跟他说说？” “什……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的Steve满脸迷茫，然后又在Tony玩味的笑容里有些脸红，“Tony你误会了，我们没有……” “啊哈，有没有的，谁知道呢。”Tony打断Steve的话转向正脸色发黑的Pepper，“招待他们就交给你了亲爱的CEO，Jarvis和Bruce你们跟我到实验室里来一下。” “Sir，”去往实验室的途中，Jarvis面带微笑的开口，“我想Miss Potts又在骂你了。” “哦，Jarvis，那是赞赏。”Tony脸不红心不跳的驳回了Jarvis的观点。 Bruce忍不住笑了，“Tony，你真是……很特别。” “怎么，爱上我了吗，Jarvis不会饶了你的。”Tony边说着边打开实验室的门，“Jarvis，把灯光调亮点，给我你身体的设计图，我们来做那个见鬼的报告。” “好的，Sir。”Jarvis将设计图全息投影在工作台上，“不过容我声明，就算Dr.Banner真的爱上你——我觉得几率并不大——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为什么亲爱的？”Tony转过头去睁大眼睛看着Jarvis，“你不爱我了吗？” “我当然爱您，Sir。”Jarvis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Dr.Banner，请你先看这部分数据，这是你当初设计的。——Sir，请别捣乱。”Jarvis拨开Tony扳着自己脸的手，眨眨眼睛，“您这是做什么？” “那个……”Bruce觉得自己现在极其不适合继续站在这里，“我先去弄这些资料，你们慢聊。” Tony现在可没心情去管Bruce到底干什么，他依旧盯着Jarvis，“那你为什么不做什么？有别人爱上我你都不在乎？” 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过于八点档肥皂剧，Tony扑哧一下乐出声，挠挠头发转身向工作台走去，“干活干活。” Jarvis自然乐得Tony不再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也跟着走过去，不过在程序运算了半天之后还是给出了一个反问，“Sir……我为什么要在乎？” Tony的身体因为他这句话一下子僵在原地，有些不解的回头看向Jarvis的眼睛，那里面满是纯净的疑问，隐藏在晶莹的蓝光之下。 “你……为什么不在乎？” 好吧，问题到这里就陷入了一个僵局，Tony一脸不满的瞪着Jarvis，心里突然生出几丝苦涩的味道。Jarvis虽然是目前最高级最完善的人工智能，但终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那些类似于嫉妒或什么的情绪还是不太可能产生的。Tony仔细打量着Jarvis，他的每一处都是那么完美，他强大，聪明，冷静，而且还有再次升级的可能，他简直无懈可击。可是要再经历多少次升级，才能产生完整的情绪模块？才能会吃醋，会嫉妒，就像一个普通的情人一样？还是永远都不会？ Tony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但却又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爱上这样一个AI并且也为他所爱……如何不是一种莫大的不幸？ Jarvis不知道Tony正呆在那里想什么，但他可以明显的捕捉到他脸上黯然的表情。于是他走过去将Tony搂进怀里，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慰。 “Sir，我不知道您因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我的回答吗？”Jarvis停顿了下，似乎在整理那些庞大的数据流，“但有人爱上您的话，这只能说明您将又得到多一份的关怀。他既然不会伤害您，我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或者说，我唯一做的只有感谢他。我是这样认为的，Sir。” Tony伏在Jarvis的肩头静静的听完这番话，然后从他的臂膀中挣脱出来，抬头看着Jarvis。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有些闪烁，眼角也有点发红。 “Jarvis……”Tony吸下鼻子，用一种略带沙哑的声音说，“能跟你相爱，真是我最幸运的事。” 没错，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拥有一个普通的情人，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Tony踮起脚，将一个吻印在Jarvis的唇上。 “Tony，如果跟你的管家亲热完了的话，可以开始干活了吗？”就在不远处的Bruce终于忍无可忍的翻着白眼出声催促。 “唔，虽然还没亲热完不过我觉得可以留到晚上再继续。”Tony咬了咬Jarvis的嘴唇，又舔了舔，“现在让我们赶紧把这见鬼的报告弄出来，我可不想一直欠着神盾的——当然其实是他们欠了我不少钱了，比如复仇者的抚养费之类——Jarvis，刚才Coulson来的时候又给了个什么任务？” Jarvis抬手用手指将Tony留在自己嘴唇上的水渍擦拭掉，然后将资料投影在了Tony面前，“建立复仇者大厦，Sir。” ——TBC—— 第二十四章 24、 这世界上是不是缺少了Iron Man就会陷入危机Tony不知道——毕竟除了他之外还有各种超级英雄轮流救场什么的，但他敢说如果神盾没有了他Tony·大财主·Stark，一定过的不如现在惬意。 把Coulson留下的资料又看一遍——看在上帝的份上这已经是第三遍了，简直破了他的记录，Tony夸张的长叹一口，整个人向后倒在扶手椅上。 “怎么了？”Bruce捧着橙汁（不知为何他最近很迷恋这种饮料）边喝边修改着眼前的房间门禁系统，抽空撇了他一眼。 Tony哼了一声，像是得了软骨病一般瘫倒在椅子上，显然一副消极怠工的状态，“太过分了！我凭什么要把好好的斯塔克大厦改建成复仇者大厦然后让所有的复仇者成员都住进来！这是我的地盘！——当然你是例外，博士，随便你在这里住多久都没有问题，你也知道的，这个年头想找一个跟自己有共同语言的人太难了，更何况……” “停，Tony，停下。”Bruce不得不打断了他的碎碎念，耸耸肩，“建立复仇者大厦的好处我想咱们已经分析过好多遍了，至于为什么改建斯塔克大厦的问题……”他促狭的冲Tony挤挤眼，“谁让你有把柄落到人家手上了呢。” 这句话显然戳中了Tony的死穴，他泄气一般萎在椅子上，翻着白眼嘟囔着，凭Bruce对他的了解，八成又是在诅咒Coulson的发际线了。 “再说了，”Bruce觉得从仁义上来讲他有必要挺身而出拯救一下勤劳勇敢好探员日益光亮的额头，“你不也摆了人家一道吗，据我所知你提交给神盾的报告中Jarvis的能力可不足十分之一。” Tony一脸得意之色的笑了笑，终于从椅子上爬起来开始继续工作，“那当然了，我总不能把Jarvis可以跟我做爱的能力也写上去。” “哦上帝。”Bruce满脸的不忍直视，“下次你再说限制级内容之前可以稍微提醒我一下吗？” “博士。”Tony转过身一本正经的看着Bruce，这让Bruce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严肃起来。 “怎么了？” “……你真纯情。” 尽管Tony一直处于消极怠工的状态，但由于他作为天才本身的工作效率基数，复仇者大厦的改建工作还是在一个月之后接近尾声。完美的区域划分，包括工作、运动、训练、娱乐消遣，从吧台到沙龙到电影厅；每个复仇者都有自己的独立房间，从独立门禁到king size的床铺；其他公共场所如客厅餐厅仍保留了之前的风格。Tony敢打赌再也找不出比这更高富帅兼技术宅的住所了。 Perfect，一切都如此完美，只除了一件事情——他的私人空间。 当一切就绪第二天就可以通知神盾的时候，Tony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很快复仇者们就会都集结到这里，而这意味着他不能跟Jarvis在大厦里四处亲热了（好吧，他其实无意透漏这个事实）。 这真是太糟糕了。 而相对于Tony的满腹牢骚，Pepper对这个结果表示十万分的欣慰，“我再也不用每次回斯塔克大厦之前都心惊肉跳的怕又碰上你匪夷所思的性爱场景了，感谢上帝，感谢神盾。” “你竟然感谢那帮官僚主义者！”Tony翻了个白眼，一脸的嫌弃，“Pepper，你是什么时候跟老古董学坏的？” 金发女CEO耸了耸肩，直接无视了他的喋喋不休，“Jarvis，我去参加上一季度的财务汇报会议，记得提醒Tony通知神盾。” “好的，Miss Potts。”Jarvis端着咖啡走过来放到Tony面前，转身对踩着高跟鞋走进电梯的Pepper微微躬身。等他转过身来，Tony正啃着咖啡杯的边缘瞪着他。 “Sir？” Tony看起来很是忧伤的叹了口气，站起来抱住Jarvis，头在他肩膀上磨蹭着，“怎么办，很快就要有人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了。” “请恕我直言，Sir，”Jarvis揽着他的腰让两人移动到沙发上，Tony立刻轻车熟路的窝进他的怀里，“我们本来也一直都不是二人世界，您不能总是选择性的忽略Dr.Banner存在的事实。”他停顿一下，“更何况Dummy已经在我们亲热时围观过好几次了。” “呃，”Tony挠了挠头发，“下次再发生就把这小混蛋送进市立大学。” “记录在案，Sir。” “Good！”Tony伸了个懒腰，枕着Jarvis的大腿把脚翘上沙发背，有一搭没一搭的 摸着他的腰，“生活真美好，是吧。” “只要有您在。”Jarvis低下头在Tony额头上亲吻一下，用手梳拢着他的头发，“而且我希望您没有忘记Miss Potts的生日。” “哦？是吗？”Tony腾的翻身坐起来，仰着头想了想日期，“所以说……是三天以后？” “很高兴您还记得日期。”Jarvis起身为Tony已经喝空的杯子里重新添上咖啡，看着他眼珠乱转的Sir，“所以，需要我替您给Miss Potts准备一份礼物吗？” “你真是太贴心了J，”Tony一条腿屈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沙发边缘乱晃，他凑上去给了Jarvis一个吻，满脸兴奋，“所以你帮我给她挑一个戒指，不，还是挑一条项链吧。对，项链。” “乐意效劳，Sir。”显然这个答案跟他的预期方案相符，珠宝首饰什么的，一向是送给女性最好的选择。 “唔，这将会棒极了。”Tony摸了摸下巴，站起来活动一下关节，然后果断的扑到了Jarvis身上，“很快这里就要变成托儿所了，最后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把握，是吧Jarvis？” “这次您想试验哪里呢，Sir？”Jarvis挑挑眉，笑的从容不迫，“吧台，餐桌，还是落地窗？” Tony吞了口唾液，贴在Jarvis身上去咬他的喉结，“最后一个主意真是辣毙了，你说呢？” “确实。”Jarvis抬起Tony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又深又长的亲吻，然后抱着摆明不打算自己走路的Tony走向落地窗，“不过Sir，我并不认为这会是最后的机会。” 当天晚上，Tony在Jarvis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下终于给神盾去了电话，告诉Coulson那个见鬼的改造任务已经完成，就等着复仇者们前来入住了。“还有你的房间，”Tony这么告诉他，“而且我特意把你安排在了你的老古董偶像隔壁，感谢我吧！” “Sir，”Jarvis在Tony一脸得意的——一看就知道是在电话中让对方吃瘪的表情——挂掉电话后，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到他身边，“您还满意吗？” “什么？”Tony好奇的接过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条很是精美的项链，银色的链身，吊坠是一块镶嵌在银边中近似于心形的红宝石。 “wow，你最近效率是不是又变高了。”他仔细的端详了会，把项链放了回去，“我已经开始期待三天后的生日会了。” “Miss Potts一定会很高兴的。”Jarvis收好装着项链的小盒子，“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或许您愿意去休息？” Tony难得的没有反对，最近一段时间的连续工作确实让他有些累了。他小小的打了个呵欠，“先洗个澡，然后我们去睡觉。” “需要我帮您吗，Sir？” “当然。” TBC 第二十五章 25、 斯塔克企业CEO的生日宴会，这种场合怎么听起来都像是一场商业契机。对于那些期待跟斯塔克企业合作但自身名气却不大的小公司以及希望能进到斯塔克企业工作一朝飞黄腾达的年轻人来说，这简直像是写着“上帝眷顾”珍贵机遇。想想看这样的场景吧：怀揣梦想和才华的年轻小伙拘谨的包裹在并不习惯的正装之中，然后在酒会上用几句攀谈打动了这场生日就会的主角，CEO满脸赏识的让助手记录下他的名字和联系电话，然后隔天他就坐在了斯塔克企业宽敞明亮的办公间内。虽然这样的几率几近于天方夜谭，但是要想进斯塔克工业这样的地方，本身的几率又能有多大呢？ 只可惜这样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注定不会在Pepper Potts的生日会上出现——鉴于Tony Stark才是斯塔克企业真正的老板。说真的，传奇故事？Come on，世界上最不缺这种东西的就是Tony本人了。 Howard Stark的独子，斯塔克企业低谷期的振兴者，关闭斯塔克军火制造部门的改革者，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Iron Man，或者像他自己所说——天才，花花公子，百万富翁，慈善家。这些如此之多的光环让他有着足够的资本以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或者用Stark式的语言来说，游戏人生。 Pepper的生日宴会被设在Four Season Hotel，Tony财大气粗的包下了整个酒店顶楼，表示这是他对勤劳敬业CEO的一点点心意。受到宴会邀请的有众复仇者们，平时关系不错的神盾员工，有商业来往的合作伙伴，以及各色各样Pepper认为应该邀请的社会名流。原本Tony还想请一些脱衣舞娘之类的，否则“怎么能算一个宴会”呢，但Pepper表示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她有权决定要什么不要什么，因此那些漂亮小妞们没能借此赚上一笔。 在Tony的授意下，到时Jarvis会黑进整个酒店的安保系统，谁知道会不会有丧心病狂的敌人——或者粉丝会借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坏事呢。有Jarvis盯着，大家也都好放心些。 而与此同时，Tony还做了一个更重要的决定——Jarvis将会以他伴侣的身份出现在宴会上。这将是海滩视频事件之后Jarvis第一次正式面向大众。 “Tony你是认真的吗？”第一个知道消息的Pepper不敢置信的看着Tony，她刚从斯塔克工业回来，手里还拎着进屋后脱下的高跟鞋，“你知道这个风波才刚过去多久？早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让问题回来的话我何苦去解决那些媒体们？” “听我说，Honey。”Tony刚从实验室出来，他脱下弄上油污的黑色背心递给Jarvis，然后换上对方递过来的衬衣，“我不可能永远让Jarvis藏着不见人，这不可能，鉴于我已经给了他身体。而你，正是那个劝我给他一些权利和空间的人。”他慢条斯理的扣着扣子，“斯塔克大厦虽然大，但把这作为整个世界来说的话还是太小了，就算再加上马里布的别墅也远远不够。我会把他带出去，让世界认识他，也让他从另一个角度去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他值得这样。” “而至于麻烦，”Tony扣好最后一个扣子，让Jarvis帮着整理内翻的衣领，“我从来都不怕那玩意儿。” Pepper稍微沉默了会，然后笑着伸了个懒腰，“那我就只能祝福你了，你们两个。”她看向Jarvis，“提前祝你玩的愉快。” “谢谢，Miss Potts。”Jarvis帮Tony整理好衣领，让Dummy把脏了的背心拎去洗衣筐，“只不过恐怕会有媒体把你的生日会搅得不得安宁了。” Pepper赤脚向浴室走着，她回过头送给勾下Jarvis脖子亲吻的Tony和被Tony缠着脖子亲吻的Jarvis一个笑容，“我的荣幸。” 如预期一般，生日会上充斥着香车宝马，觥筹交错，人们端着酒杯彼此错身交谈，音乐混合在香槟酒中被饮下。Pepper身着蓝色的无袖礼服，对每一个向她道贺的人举杯致意。她的脖子上带着Tony送给她的银色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生日快乐Pepper，”Coulson与她碰了碰酒杯，四下张望着，“怎么没见Tony？有派对不参加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有这样疑问的想必不只是Coulson一个，Pepper抿了口酒，打量着大厅里不时东张西望隐约透出些焦躁的那些人——八成是记者，然后冲Coulson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知道他的，想出现时就会露面了。” Coulson能从这之中隐约察觉出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拜他特工的直觉所赐。但是说实话，他认识Tony这么久了，依然不能跟的上他的思维节奏。不，他不是指那些专业的部分——那些东西估计只有Bruce能跟他有共同话题，他指的是其他一些处理问题的方式之类。总之，当他看到Tony挽着Jarvis一脸嚣张加得意的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差点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倒在自己的鞋上。 Tony拉着Jarvis径直向Pepper走来，无视了周围几乎可以称得上哗然的窃窃私语——拜托谁来给这些人上一课告诉他们窃窃私语的准确定义——显然大家都已经毫无困难的认出了正走在Tony身边的那个一身银灰色西，有着浅金色头发和黄金比例身材的英国帅哥正是前段时间Tony海滩视频的另一个主角，而Tony毫不避讳的拉着他手的样子显然在向大家无声的宣布——没错我们就是一对儿。 “生日快乐亲爱的。”Tony拥抱了Pepper，然后拍了拍仍处于震惊中的Coulson的肩膀，“嗨，放轻松伙计。” “肯定没法像你这么轻松。”Coulson叹气，还要说什么却被挤过来的Clint打断了。 “Tony！”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夸张，“你酷毙了，竟然就这么把人带出来了！”他挤了挤眼睛，“不给大家介绍下吗？大家可都很好奇呢。” Tony看了看周围明着暗着向他这边确切的说是向Jarvis身上不断探视的眼神，清了清嗓子。 “嗨，大伙。”他扯了下领口，毫不意外的看到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瞬间聚集在了自己身上，“谢谢大家来给斯塔克工业的CEO，也就是我身边这位漂亮小姐Pepper Potts过生日。请大家尽情玩乐——斯塔克工业买单。”他摆摆手打断那些想要发问的，露出一个Stark式的笑容，“作为斯塔克工业的拥有者，我得说感谢大家的支持，作为穿盔甲打坏蛋的Iron Man，我会说大家不用客气，”他停顿了下，伸手揽上Jarvis的腰，同时让对方的手臂揽住自己的肩膀，“而作为大家的老朋友，”他说，“我只想说，嗨，这是我的爱人。” Jarvis扭头看向他的Sir，Tony的眼神亮亮的，充满了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坚定，一种极具个人风格的执拗。他可以灵敏的捕捉到每一个人惊讶之下倒吸冷气的声音，也可以轻松获取那些正拿着手机把这一劲爆事件告知自己公司的记者所发出的每一条消息，身处于安保系统之内他还可以通过酒店所有的摄像头看到大厅内外所有人一切的活动，从前庭的喷泉的水量到仓库烟花的储备值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但是现在，就在当下的这一刻，他却发现那些所有的数据都被放置到了次要的优先级，而他唯一想要用自己的全部能量和能力来注视着的只有他臂弯里的这个人。尽管他身体的每一部分的数据都早已安全的记录在了档案深处，尽管他眨眼的方式，说话的语调，行动的风格都已经是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尽管自己已经能够每晚都拥着他看他进入睡眠然后第二天再用温柔的声音叫他起床，但自己仍然愿意不断的重复这一早就有过的行为而无视了所谓能量的消耗。 在四周因为Tony刚刚的宣言而一片轩然大波的时候，头一次，Jarvis允许自己想说的话语没有经过系统的计算精心的组织就从嘴里脱口而出。 “我爱您，Sir。” 他贴在Tony的耳侧喃喃的说。 TBC 第二十六章 26、 一次完美的派对。 对于Pepper的生日派对，Tony是这样评价的——至少在前两个小时里都是。 他喝了不少酒，鉴于这段时间他的酒精摄入量被Jarvis控制的很严格，他终于找到了一个难得的放纵机会——Tony拒绝了Jarvis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不停的把各种颜色和味道的酒倒进嘴里。音乐非常棒，DJ仍然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小伙儿，对，就是之前他差点死掉，几乎把生日派对办成人生告别会上的那个。Tony硬拖着Jarvis下去跳了两支舞，成功的在酒精的作用下踩脏了对方的皮鞋。 “我可不负责清理。”当Tony发现Jarvis的目光从自己鞋面上掠过的时候他立刻如此声明。 “您从来都没有负责过。”Jarvis拉着他，避开了几波想要前来搭讪的客人回到了吧台旁边。 Pepper一直时有时无的盯着他俩，Jarvis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那并不是毫无道理，通过酒店的摄像头他能够看到布置在外面的保安已经拦下了三四波想要进来采访的记者们，还好他们一早就安排好了Tony离开的方法。 “Pepper，不跟我跳支舞吗？”派对进行到一半时Tony站起来，对Pepper摆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需不需要我用请字？” “用了最好。”Pepper冲Jarvis点了点头，然后牵着Tony的手走进舞池。 周围的掌声如此的理所当然，大家看着斯塔克工业的拥有者和现任CEO一起旋走于舞池中央，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体，等到一曲终了，Tony牵着Pepper的手站在大厅中央，得意的打了个响指。 “生日快乐！”悬空在上方的彩带砰地一声炸开，混合着大家的欢呼的庆贺声。 “谢谢大家。”Pepper笑的像个开心的小女生一样。 “Jarvis？”在哄闹的人群中Tony悄悄扯了扯Jarvis，示意对方把耳朵凑过来，“下次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请容许我疑问，Sir，”Jarvis同样低声回应，“我的生日是哪天？” “当然是你在我手中诞生的那一天，要知道那时候我才刚二十多岁，还不认识Pepper呢。”Tony下意识的把手指跟Jarvis的扣起来，“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Jarvis。” “我的荣幸，Sir。”Jarvis把Tony搂的更近了一些。 其实这场派对到底邀请了多少人，邀请了哪些人Tony完全没有概念，因为哪怕是以往他自己的生日派对，这些事情也不是由他亲自操作的。何况这是Pepper的生日，Tony更加理所当然的把罗列邀请名单的工作交到了对方手里。所以当那个西装革履看上去文质彬彬，金色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男人出现的时候，Tony完全不知道那是谁，也不知道以后他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Pepper花了好大一会儿才认出来的人是谁，“Killian？”她不敢置信，“是你？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了！” “Pepper，你还是这么迷人。”对方很绅士的吻了吻Pepper的手背，“希望你没有怪我不请自来，但我实在不能控制自己不来为你庆祝生日。” “老朋友？”Tony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看，然后又转过去四处找些乐子。 “没错，老朋友。”对方接过了话茬，向他伸出手来，“Aldrich Killian，Pepper之前的同事，有幸见过大名鼎鼎的Tony Stark几面，不过我想你不会记得的。” “啊，那再好不过，”Tony握上他的手开着玩笑，“这样我就不用解释为什么没先给你一个老友见面的拥抱了。” Killian手心的温度比一般人要高，Tony简单的握了下就松开手。 “慢聊，不打扰你们叙旧。”Tony决定给看上去很惊喜的Pepper一点私人空间，因为很明显那个Killian曾经追求过她，这点事他用一只眼睛就能看得出，其次虽然他很幸运身边有Pepper在，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很希望对方能寻得一如意郎君的。Tony转过头来准备离开，却发现Jarvis不易察觉的锁着眉头，目光紧紧的盯在Killian身上。 “Jarvis？”Tony叫了他一声，“我们去吃点东西。” “好的。”Jarvis把目光收回来，脸上重新露出得体的微笑，“很高兴您没有因为玩乐而再次忘记饮食，Sir。” * 派对结束的时候Tony显得有些疲惫，他懒洋洋的靠在Jarvis身上，看着Pepper跟Killian互相道别——没错，他们几乎聊了整晚，看的出Pepper对现在这个已经成为成功人士的前最求者不无好感。Tony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他并非那种哪怕分手了也不希望前女友有新男友的自私者，更何况他也已经有了Jarvis的陪伴。但不论如何，他不太喜欢这个裤腿看上去短一截的家伙。 “Sir，需要我调查他的个人资料吗？”Jarvis正在帮Tony按摩太阳穴，以缓解他醉酒的头疼。 “……不用了。”Tony犹豫了下，但还是摇了摇头，“这样似乎对Pepper不太尊重，我相信她的眼光。” “令人感动，Sir。” “吃醋了？”Tony抬头冲着Jarvis笑道，“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 “没有，Sir。”Jarvis低头吻他的额头，“作为唯一一个被您在正式的场合宣告大众的恋人，我相信我没有吃醋的必要。” “说的不错。”Tony抬头要了一个唇上的亲吻，毫不在乎角落里偷偷亮起的闪光灯，“Jarvis，叫上Pepper，我们该回家了。” 跟Coulson、Clint以及其他朋友们道别之后，Tony任性的没有再理会别的客人——这也是他一向的作风——就离开了宴会大厅。对于那些没能进入内场在门外守了整晚的媒体来说，这显然是一个好消息，但不幸的是他们手中的录像设备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见了头顶的轰鸣声。一架在尾翼上印着STARK INDUSTIES的直升机在众目睽睽之下停到了酒店楼顶。Tony就这么跟Jarvis手牵手的，像出现在大家面前时一样嚣张的上了飞机，消失在大家面前。 所以说高富帅什么的，最讨厌了。 回去的路上，Tony枕着Jarvis的大腿让他为自己做头部按摩，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Jarvis的手腕，“Jarvis，网上的新闻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自然而然。” “是吗？内容如何？”Tony有点紧张的收紧了手指，尽管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他就已经做好了承担任何结果的准备，但当结果摆在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无可避免的心头发沉。 “一言难尽，我想。”Jarvis的手覆盖上Tony的手背，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似乎任何困难在他面前都会迎刃而解，“但总体而言，Sir，”他微笑着，“这一仗您胜了。” Tony努力控制自己不会做出类似手舞足蹈之类幼稚的举动，但脸上的笑容是无可避免的，他翻身起来目光如炬的盯着Jarvis，嘴角上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您一向如此英明，Sir。”Jarvis张开手臂让Tony投靠进去，然后把他抱在怀里，“任何企图阻挡您脚步的敌人都只会自取其辱。” “行了Jarvis，你再夸他他都找不着北了。”坐在前排副驾驶的Pepper认为自己有必要打压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倒是谁来安慰一下生日刚过明天又要对付各种媒体刁钻问题的CEO是正事。” 驾驶座上的Happy在拼命点头表示赞同顺便找一下存在感。 “那就祝贺她在生日派对上被帅哥追求了怎么样？”Tony翘着脚。 “嗨，别乱说。”Pepper转过头来瞪他，“Killian跟我只是随便聊聊。” Tony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夜景在窗外迅速掠过，远处的斯塔克大厦——现在已经成为复仇者大厦正光彩夺目、地标性的耸立在纽约的夜空下，就好像任何打击都不会让它倒塌。 “Sir，”在一片安静之中，Jarvis突然开口，“从概率来讲，这不会是我们遇到的最后一个困难，也不会是最难的一个，”他侧着脸，目光似乎融进了窗外无边的夜色当中，“同样从概率上来讲，您不会永远都是胜利的那一个虽然我无比的希望如此。”Jarvis转过头来，蓝色的眼睛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奉献，“而我只想说，无论是什么情况，无论到什么境地，我都会站在您身边（by your side），跟您一起奋斗到底。”他微笑着，“哪怕为之付出所有一切。” “感谢您让我有机会感受这些，表达这些，作为一个人工智能，我想我真的太过幸运。”Jarvis伸出手握住Tony的，“Sir，谢谢您。” “你是故意想让我哭的对不对？”Tony揉了揉鼻子，眼圈有些发红，“我才不会上当。” Jarvis莞尔，“您总是这么英明。” Tony握紧Jarvis的手，感受到直升机停稳的震动，“到家了Jarvis。”他站起来。 “那么，Sir”Jarvis跟着站起来，打开了直升机的舱门，螺旋桨的气流让他的衣角翻飞起来，楼顶的探照灯扫过，映亮了门口的两人，“让我们回家。” 【第一部 END】